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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和王重陽使了個眼色;又一前一後地追鬥起來。兩人劍相交;光浪炸舞;所到之處;怒濤掀湧;海鳥驚飛;看似戰得捨生忘死;難分難解;實則卻都各留了幾分力;點到為止。

若是蛇聖女神魄俱全;兩人這番佯鬥自然逃不過她的法眼;但此時她殘存在王重陽體內的神識不過十之一二;實在難以看清端倪。就算起了疑心;也只能怒叱亂罵;無可奈何。

待到聖女重新昏睡後;兩人又在浮冰上休憩了片刻;繼續循著海東青的指引;追尋青龍。

如此且戰且歇;一路北行;又過了六日。海面的浮冰越來越多;晝短夜長;一天中能瞧見太陽的光景不足一個半時辰。夜裡躺臥在浮冰上時;空中的星星已稀少得看不見了;只有一道道絢爛的極光流麗亂舞;變幻萬端。

蛇聖女殘存的魂魄日漸微弱;時醒時睡;清醒的時間也如這北海的白晝;越來越短。

若說兩人起初的“激鬥”;還有幾分裝模做樣;只是為了敷衍蛇聖女;到了後來;已是越鬥越認真;越鬥越入迷;純粹成了惺惺相惜的切磋武技了。

王重陽的修為雖然遠勝許宣;卻從許宣的“一陽指”與“陰陽五雷**”裡獲益良多;頗有醍醐灌頂之感;而許宣更似進入了一個琳琅滿目的寶藏;隱隱之中;彷彿想到了“先天八卦”與“後天八卦”的神秘關聯;卻又千頭萬緒;難以言表。

這一天;紅日初升;藍黑色的海面上漂滿了晶瑩閃光的浮冰。兩人正一前一後地朝北飛掠;忽聽西南邊傳來“嗚嗚”的號角聲;轉頭望去;風帆獵獵;五艘烏黑的三桅戰船正朝此處駛來。

海東青呀呀尖叫;啄擊著那兩隻狼雕;迫使它們轉向朝東邊折行。正覺不妙;忽聽王重陽喝道:“許兄小心”“嗖”地破風激響;一支箭矢旋轉著朝左側那隻狼雕射來。

許宣一凜;猛地拽緊繩索;急速俯衝。豈料那支箭矢竟突然劃了道詭異的弧形;變向急轉;閃電似的穿入狼雕的背脊;登即斃命。

迴風箭他心中陡沉;難道來者竟是那海陵王完顏迪古乃?念頭未已;“咻咻”激響;又是兩支箭矢交錯飛旋著疾射而來。

剩下那隻狼雕驚啼著奮力振翅;他指尖連彈;氣箭接連不絕地朝那兩支箭矢衝去。那雙箭卻如長了眼睛一般;螺旋亂舞;瞬間便已衝到眼前。驚怒交迸;本能地一記“地水師”;揮掌朝來箭拍去。

“地水師”;上卦為坤;坤為地;下卦為坎;坎為水。地下有水;數量無窮;水流所向;順勢而行。他身在連綿浮冰之上;下方是淼淼汪洋;正與此卦吻合。內外交感;真氣頓時從“坤門”、“坎門”呼嘯湧向右臂。

“轟”四周驚濤狂湧;浮冰沖天;登時將那兩支箭矢撞得粉碎。他與王重陽切磋了六七日;“一陽指”運用得越發得心應手;這一掌轟出;威力之強猛連他自己也吃了一驚。

那幾艘戰船上響起一片喧譁;忽聽有人用女真話叫道:“大家住手;濟安太子是太子殿下”那聲音頗為熟悉;似曾在哪裡聽過。

凝神遠眺;當先那艘戰艦的艏艙上站著十幾人;全是金國韃子打扮。一個濃眉虯髯的魁梧男子滿臉驚喜激動;朝著許宣遙遙揮手;赫然正是那夜救起的金國葛王完顏烏祿。

許宣只道他早已葬身汪洋;想不到竟會於此重逢;心下大喜。這韃子王爺既然活著;又帶來了這麼多金兵;就算找不到青龍;救不回那公主;也無礙他的復仇大計了

王重陽飄然落到他身邊;皺眉道:“奇怪;許兄;你不是臨安藥商之子麼?為何人這些人時而稱你為‘帝尊;;時而又稱你為濟安太子;?”他長居蓬萊;雖不知山外之事;但這些日子以來;從眾人口中聽來許多傳言;拼湊在一起;也大致瞭解些來龍去脈。

許宣一凜:“糟糕;這小子是個直腸子;若將我的底細抖摟出去;那就可前功盡棄了”

當下正色道:“王兄;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就不隱瞞了。我是金國的皇太子;小時被魔帝擄去;迫我父皇出兵攻滅宋室。我誓死不從;被他擄到了江南;又帶至蓬萊;才有了這種種事由。若不是這些金人認出這支我從小帶在身邊的翡翠玉笛;我也已忘了自己的身世。”

一邊信口胡謅;一邊念頭飛轉;盤算著一旦王重陽洩漏口風;當如何借眾人之手將他殺了滅口。他對王重陽亦敵亦友;雖有惺惺相惜之意;但更多的卻是羨妒之情。此前以為完顏烏祿等人已葬身汪洋;為了救出公主;證實自己“濟安太子”的身份;才決計與王重陽聯手屠龍。但此時情勢已變;計劃自然也就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