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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玄武側身重重砸入海面,劈撞起百丈高的狂濤,又立即飛輪似的沖天而起。周圍暴雨如注,數以百計的人影趔趄撞飛,慘呼、驚叫不絕於耳。
許仙借勢隨形,又是幾記“風水渙”、“火雷噬嗑”、“天澤履”,如紙鳶飄舞,有驚無險地穿過那兇獸飛揚的巨頸間,左手順勢一拍,翻身衝向它頭頂。
他聽父親說過,靈珠是兇獸靈炁所結,乃是可遇不可求的至珍藥材,通常都在頭頂“泥丸宮”處。玄武蛇頭上有兩個凸起的犄骨,犄骨中間有條凹陷的長溝,覆著金碧交錯的鱗甲,想必就是蘊結獸珠的所在。要想打敗它,只有畢全功於一役了。
忽聽一人尖聲喝道:“小子讓開!”右側炎風狂卷,烈南笙騎著麒麟搶身衝到,口中急唸咒訣,雙鐧化作兩條交旋的赤龍,呼嘯著撞向玄武頭頂。
“轟!”氣浪四炸,霓光亂舞。
玄武驀地弓起脖子,發出恐怖至極的怒吼,鱗甲片片豎起,長舌飛揚,滾滾水柱登時如銀河般噴洩而出,掀飛那兩條銅鐧,又將烈南笙連人帶獸掀飛出十幾丈高。
許仙本能地凌空連環後翻,揮掌連擋,饒是他真氣雄渾無比,仍被那水柱撞得渾身酥麻,窒悶欲爆。
好在同時,又有幾道人影斜地裡掠到玄武頭頂,爭先猛攻它犄角間的鱗溝。玄武大怒,迴旋反擊,頓時將他們撞得鮮血狂噴,當場斃命。後方衝來的人還不等靠近,也被紛紛震飛。
許仙趁機搶身反攻,畢集全力,氣劍如極光亂舞,連續不斷地劈斬在那兇獸的下頜、眼臉與頭頂,鱗片碎裂,血箭迸射。
奈何這些皮肉之傷非但不能致命,反倒激起了玄武更為狂暴的怒火,撇開旁人,咆哮著朝他螺旋猛攻。遠遠望去,猶如羊角狂風,在海面上掀捲起百丈餘高的渦旋巨浪,扶搖亂舞。
若是常人,置身其中,早已震得經脈碎斷,魂飛魄散了。好在許仙本就是“無脈之身”,又創悟了“盤古**”,可以隨心所欲地呼叫混沌真炁;加之“六十四卦陰陽指”亦已爐火純青,看似如同颶風中的禾杆,飄搖跌宕,兇險萬狀,卻總能感時應勢,絕處逢生。
外頭眾人同仇敵愾,自不免看得驚心動魄,蕩氣迴腸,驚呼、叫好聲層出不窮。鼓號聲又漸漸響了起來,夾雜著咒語,排山倒海,引得玄武痛不可抑,更加瘋狂。
許仙越鬥越是凜然。雖然這兇獸的靈活度不如青龍,但皮甲之堅厚、力量之狂猛,卻遠在後者之上;又沒有蟒蛇的“七寸”,或青龍的“逆鱗”,縱然劈中頭頂,也巋然無損……實在找不到任何弱點。照這麼激鬥下去,就算自己不被劈撞得粉身碎骨,也遲早耗盡氣力,束手待斃。
忽聽李師師傳音道:“許官人,這孽畜的靈珠不在頭頂,而在龜腹之中。當年女媧從它身上剜出一塊龜甲,製成‘玄武骨圖’,只要你能找到那塊缺口,就能一舉破入它的身體了。”
許仙精神大振,一邊迴旋避擋,一邊凝神掃望,卻見它龜殼如山嶽崔嵬,凹凸嶙峋,一時哪能辨清何為缺口?想起懷裡的那小半卷龜甲書簡,心裡一動,取出仔細檢視。
甲骨白裡透青,紋理較細,與那兇獸的背殼截然不同,倒與下腹處頗為相近。當下更不遲疑,翻身飛轉,沿著它的底殼疾衝而下。
底殼青白平坦,有如萬丈絕壁,被火光輝映,隱約可見無數綵線縱橫交錯,閃耀著淡淡的霓光。狂風撲面,頭上、臉上、身上……也不知粘著了什麼,又麻又癢,定睛一看,渾身汗毛登時豎了起來。
那萬千綵線赫然是密密麻麻、迎風飛揚的五色蛛絲!
還不等吸氣,眼前一花,酸風刺眼,兩隻巴掌大小的彩茸蜘蛛飛旋著從他面前蕩過,“嗤嗤”吐絲,立刻將他口鼻封住。繼而手腳、脖子、腰腿齊齊收緊,蛛絲層層亂舞,已如春蠶織繭,將他捆了個嚴嚴實實。
第250章 芋頭
許仙眼前一花,酸風刺眼,已被蛛絲層層交旋,如春蠶織繭,捆了個嚴嚴實實。
冰霓蛛!
他心中閃過一絲森寒驚懼,這種北海怪蟲吐出的絲強韌而劇毒,一旦被纏縛,就算是鯨魚,也必在短短半個時辰內融蝕為一具白骨。正欲奮力掙脫,忽見幾十個米粒大小的東西沿著蛛絲急速衝來,微微一怔,忍不住哈哈笑道:“芥子娘子,須彌小舅子,原來是你們!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那些“米粒”有頭有臉,手腳俱全,正是當日吉塔火山上遇見的太古菌人。反倒是他蓬頭亂須,滿臉血痕,菌人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