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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於是就貓在麴院街的巷口,日夜等候。第三天夜裡,那廝終於來了。過了二更,我讓王文卿在巷裡望風,翻身進了院子,順著樹幹攀上了二樓。

“那姓劉的狗賊倒也刁滑,正摟著姘頭呼呼大睡,聽見聲響立即翻身躍起,一把將小桃紅朝我擲來。我一刀搠死那婊子,又唰唰兩刀將那狗賊揮擋的太師椅劈斷,順勢將他的右腕斬斷。

“那狗賊翻滾著衝出窗外,縱聲大叫,幾個隨從頓時從內院奔了出來。老子雖練了幾個月的刀法,畢竟疏於實戰,被這五個禁軍衛士圍攻,一時有些吃緊,好在逆鱗刀鋒利無比,刀槍棍棒甫一交碰,立被削斷。

“院裡院外的燈一盞盞亮起來,妓女、龜公、嫖客探頭觀望,驚叫連連,有人更敲響金鑼,大聲呼救。

“劉易知捧著斷腕跌跌撞撞地朝外衝去,我想要追趕,丹田卻突然劇痛如絞。老子只顧著報仇,竟忘記了那天正好是七日之期。招式一亂,後背登時吃了一棒,接著胸口、右腿又被砍中,劇痛難支,摔倒在地。混亂中揮刀亂舞,劈死了兩人,右肩又是一痛,被長槍釘穿在地。

“那三人齊聲歡呼,舉刀正待朝我砍下,突然身子一晃,全都仆倒在地。我又驚又奇,無暇多想,拔出長槍,忍痛衝出門去。卻見那姓劉的狗賊蜷在巷口,王文卿握著那血淋淋的半截戒刀,滿臉驚惶地站在一旁。嘿嘿,我傳了他刀法,總算沒有白費。

“劉易知被他迎面砍了一刀,奄奄一息。我揪起他喝問妹子的下落,那狗賊知道我是誰後,又是吃驚又是駭怒,咳嗽著笑道:‘你妹子被我送給和尚做廟妓,廟裡青燈涼蓆,和尚們又沒什麼消遣,也不知道有沒有命活到今天?’

“我聽了大怒,問他是哪個寺廟,他卻哈哈大笑,一頭撞在我的刀口上,自己了結了狗命。遠處馬蹄聲越來越近,至少有上百禁軍朝這裡趕來。我身負重傷,丹田內又疼得翻江倒海,一步也邁不開。

“王文卿背起我朝西疾奔。他別的本事稀疏尋常,逃命的本領倒是不錯。經過永康街,我迷迷糊糊想起嚴忘一就住在附近,以他的醫術,定能救我性命,於是便讓王娘子掉頭朝南。

“嚴忘一雖然膽小吝嗇,少與人往來,卻獨獨將蘇東坡、黃魯直看作生死之交,愛屋及烏,對我們這些書童也算不錯。深更半夜見我們渾身血汙地躍進宅府,居然也沒報官,只是慌里慌張地將我藏入內室,清創敷藥。

“他把了一會兒脈,眉頭越皺越深,連稱奇怪,說我體內至少有六團炁丹相互沖剋,臟腑受損極重,再這般下去,五行相剋,遲早經脈盡斷而死。又說這六團炁丹已深植玄竅,縱然用銀針刺脈也無法匯出,唯一的方法,就是找來屬性不同的臟腑植體更換,或許能平衡中和。

“嚴忘一推我下了地窖,裡面是一個極大的冰庫,藏放著各種斷肢、臟腑,也不知從何處蒐集而來。他細細挑選了一番,給我上了麻藥,開膛破肚,又迅速地替換縫針。蒙他回春妙手,自此丹田的疼痛果然消減了大半。王文卿在一旁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禁軍都指揮使被殺之事,很快就在汴京傳得沸沸揚揚。嚴忘一見我闖了大禍,又是驚懼又是懊悔,但此時將我供出,也要背上窩藏之罪,於是只好將我們收容下來。

“我在他府裡養了一個多月的傷,閒時也幫忙打打下手。他動刀‘奪胎換骨’時,我常常執燈觀看,久而久之也瞧出了些門道。

“有一天,他外出診病,幾個樵夫抬著個大漢跑到府中,直呼救命。那漢子上山砍柴,被毒蛇咬中食指,昏迷不醒。眾人惶急無措,一時半刻又來不及叫回嚴忘一,我當機立斷,用刀切下他的右臂,擠盡毒血,灌下蛇藥,又讓王文卿從冰庫中取來一截封凍的斷臂,依樣畫葫蘆地接上。

“斷肢續接,除了骨肉要無縫相連之外,經脈、血管也需精準契合,嘿嘿,那時我哪有這等本事?但憑著這一多月的見聞與自己的領悟,居然也勉強接上了,雖然那人的手臂始終不能屈伸使勁,但他們對我已是千恩萬謝。

“嚴忘一回來後聽了極是驚訝,對我刮目相看。此後他動刀之時,常常讓我在一旁牽線縫針,並不時地指點講解,教我其中要訣。

“如此又過了一個多月,我傷勢盡愈,對於這‘奪胎換骨’之術也學了不少。王文卿不住催我離開,我一來尚未探得妹子下落,二來正沉迷醫術,對於尋找‘煉天石圖’反倒沒那般熱切。

“那天夜裡,我正睡得酣熟,忽然聽見有人尖聲大叫:‘嚴公死啦!嚴公死啦!’

“我驚醒起身,衝進嚴忘一的房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