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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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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道士聽若不聞,依照王文卿所囑,橫劍於膝,雙手兩兩相連,凝神御氣。那太乙丸果似有些功效,過了一會兒,服了丹丸的六個道士臉色稍轉紅潤,身上所凝結的冰霜也漸漸消融。

小青蜷在許宣懷裡,低聲呻吟,渾身打顫,肌膚上已泛出淡淡的鱗光。她原是冷血之身,寒毒未消,又中了這花粉,可謂雪上加霜。

許宣一凜,下意識地伸手抓住她的脈門,想要為她傳輸真氣,指尖剛觸及她的手腕,忽然一怔:“我可以動了?”又驚又喜。豈料念頭未已,丹田驀地一陣絞痛,金星亂舞,險些暈厥。

卻不知他從小在藥罐子裡泡大,許正亭為了給他治病,也不知餵了多少靈草妙藥,以毒攻毒,早已近乎百毒不侵,更何況還有“元嬰金丹”所化成的真炁護體。

當初李少微的“九轉寒冰箭”也罷,後來的“**斷魄香”也好,即便這極為罕見霸道的“冰魄花粉”,到了他的體內,被血液內的種種藥毒衝抵,也只能逞一時之威。是以過不多久,雙手便已能活動。

只是他不懂得御氣排毒之道,急著運轉真氣,反倒將殘餘的寒毒送入了丹田、經脈,頓時又動彈不得。

幾在同時,船身猛地一陣劇晃,燈火搖曳,桌案上的杯碗酒瓶傾斜滑移,眾人也跟著東搖西擺。顯是已轉舵變向,朝著那“青龍皮圖”所標識的方位逆風航行。

林靈素眯起雙眼,凝神聆聽了片刻,嘿然道:“很好,照此速度,天亮之前便可到蓬萊了。”轉過頭,乜斜著混金銅籠內那盤坐發抖的兩個道士,上下打量,嘖嘖讚道:“妙極,妙極。”

那兩人不知他所謂的“妙極”指的是什麼,被他瞧得毛骨悚然,忐忑不安。

林靈素突然翻身衝起,右手閃電似的插入左邊道士的肚子,一把將肝膽血淋淋地抓了出來。

許宣猛吃一驚,艙內驚譁四起,那道士張大嘴駭然地看著自己,過了一會兒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呼,仆倒在地。右邊的道士嚇得面如土色,連滾帶爬地退到角落,緊握長劍,渾身發抖。

林靈素挑起地上的長劍,反手將自己胸腹切開,眾人驚呼聲中,竟將自己的肝扯了出來,拋在地上,將那道士的肝膽塞了進去。

眾道士臉色齊變,紛紛叫道:“百衲之身!”

金國韃子們何曾見過這等血腥的景象?瞠目結舌者有之,伏地乾嘔者有之,就連小青這等心狠手辣的妖女,也睜大了妙目,訝異無已。

林靈素被鮮血染得半身盡紅,卻若無其事,笑道:“肝太肥,膽太小,好在完整無損,暫且借來用用。”撕下衣袖,指尖疾彈,絲線“咻咻”飛舞,很快便將胸腹縫合整齊。

當日在成都牢內,許宣便曾親身體驗這開膛破肚、更換臟腑的滋味兒,此時目睹,更覺驚心動魄。常人的心肺肝膽受到重創,必死無疑,這魔頭卻能隨心所欲地更換。所幸經脈與臟器不同,看不見摸不著,無從換起,否則這魔頭可真成了不死之身了!

林靈素目光灼灼地盯著球籠內那戰戰兢兢的道士,笑嘻嘻地道:“放心,你五臟都已受損,拿來無益。最多隻借你兩條腿一用,送不了性命。”大步朝他走去。

那道士大駭,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衝躍而起,劍光縱橫怒舞,狂風暴雨似的朝他刺去。

林靈素隨手一抓,便將長劍奪了過來,順勢飛旋橫掃,鮮血激濺,頓時將那道士的兩腿齊膝砍斷。

眾道士失聲叫道:“王師兄!”

那道人修為雖然平平,人緣卻似極佳,眼見他抱膝慘叫,幾個道士義憤難平,忍不住握劍躍起,朝那混金銅籠衝去。

一個絡腮鬍子的道士喝道:“不可!都給我回來……”

話音未落,林靈素雙手突然從銅柵間探出,氣旋怒卷,那幾個道士頓時凌空衝起,糖葫蘆串兒似的,一個貼一個撞在他的手心,簌簌亂抖,嘶聲大叫。

眾道士駭怒交迸,有的想要上前相奪,有的想要御劍撞擊混金銅籠,將那三十六隻兇獸的惡靈激迸而出,全都被那絡腮鬍子的道人喝止,高聲道:“這魔頭經脈俱斷,撐不了多久啦。我們只管御氣逼毒,等師尊回來。若受他所激,靠近三丈之內,只能白白送他真氣,賠了性命。”

眾道士這才翻然醒悟,恨恨地回身坐下。

林靈素笑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師兄弟性命攸關,你們也不拔劍相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