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反正這心肝也不是我的,你要拿,只管拿去……”
林靈素手腕猛地朝前一挺,刀尖頓時刺入寸許,劇痛攻心。許宣雙拳緊握,青筋俱已暴起,卻抿嘴冷笑,不吭一聲。
林靈素眯起眼,嘿然道:“小子,你以為我真不敢宰了你?”
許宣淡淡道:“你連官家朝廷都不放在眼裡,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事?反正我橫豎都是一死,不妨實話告訴你,仁濟堂的藥雖然靈妙,但那個美貌姑娘受傷太重,如果沒有高人相救,也只能延百日之命。大宋萬里江山,億萬百姓,你神通廣大,卻不知多久能夠找著?”
林靈素森然道:“小子,我何須上山去找?只要用五指插入你的頭頂,用上一點兒‘搜神攝魄**’,便能知道你所有的心思。你想試一試麼?”
許宣一凜,臉上卻依舊神色不變,道:“好啊,與其冤死在官府的鍘刀下,倒不如死在你這魔頭手裡。等將來傳將出去,也好讓天下人知道我是如何不屈不撓,殺身成仁;而你又是如何恩將仇報,無恥無義。”
林靈素雙眉舒展,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將短刀朝後一撤,塞到他的手裡,道:“小兔崽子,你有膽有識,老子小看你啦。嘿嘿,你想要老子幫你救出爹孃,是也不是?”
許宣雖然料定他不致下手,背上仍不免冷汗涔涔,暗自鬆了口氣,道:“你是魔門天帝,呼風喚雨,救幾個人又有什麼困難?再說那美貌姑娘的命這般金貴,抵我們許家上下幾百口人,也不算冤枉。”
林靈素嘿然道:“幾百口人?小子,你倒是獅子大開口……”話音未落,走道那頭又是“咣噹”一響,火光閃耀,似是有人進來了。
許宣急忙將龍牙刀貼著小腿收好,又將滿地的酒菜收攏牆角,塞到亂草下,和他一起倚牆而坐。
先前那三個獄卒高舉火把,領著兩個人走了進來,許宣瞧見當中那青衣漢子,腦中嗡地一響,怒火直貫頭頂。那人鷹鼻細眼,正是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鄭虎鄭節級。
再看他身後跟著那人,身材高大,錦衣皂靴,赫然是仁濟堂成都分堂的南寶棠掌櫃。此人栽贓父親,賣主求榮,比鄭虎更加可恨百倍。他來這裡,想必是陪同鄭虎繼續審訊自己。
許宣右手悄悄伸向龍牙刀柄,只等他們開門進來,便撲上前拼死相鬥。卻聽林靈素嘿然傳音道:“小子,他們不是來找你的,這麼緊張幹嘛?”
那行人果然視若不見地從鐵柵前走過,到了斜對面的牢房前停下,那乾瘦的獄卒開啟牢門,喝道:“青溝娃子,滾出來!”
那名囚犯軟綿綿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絡腮鬍子的獄卒罵道:“龜兒子裝死,給老子站起來!”大步搶入,一把將他抓了起來,提拎著往門口摔去。
那人翻了幾個滾,撞在鄭虎腳邊,剛發出一聲呻吟,又被鄭虎一腳踩住胸口,森然道:“私娃子,你有膽子冒充許家的刑子,怎麼沒本事學他那麼經打?偷走的東西藏到哪兒去了?老子沒耐性陪你玩,再不說,現在就把你剮了!”
火把明晃晃地照在那人臉上,雖然鼻青眼腫,盡是血汙髒泥,仍可看出大致輪廓。
許宣心中一震,險些叫出聲來,那人居然是自己的書童洗琴!
南寶棠嘆道:“這位小哥兒,許正亭父子勾結魔門妖人謀反,大逆不道,你何苦自尋牽連?把盜走的東西交出來,鄭節級自會稟明上面,放你一條生路……”
洗琴“呸”了一口血痰,斷斷續續地道:“你這忘恩負……義的狗……狗賊,老爺待你恩……重如山,你卻……你卻做出這種喪心……喪心病狂的勾當……老子就算到了地獄,也絕不會放……啊!”話未說完,又被鄭虎兜心猛踹一腳,噴出一大口鮮血,昏死過去。
許宣悲怒交迸,洗琴比自己年長一歲,五官略有些相似,平時隨他到處廝混,時不時還冒充他做些偷雞摸狗之事,想不到大劫臨頭,竟然有如此義氣。
他想要上前相救,奈何被林靈素的手指隔空封住經脈,別說動彈,就連一聲也發不出來。
鄭虎低聲道:“南掌櫃,李提刑再三交代,明天朝廷要派人將他提走,今晚如果再審不出來,那東西可就拿不到手了。這私娃子牙根緊,不如請程真人來,動點法術,看看能不能問出點名堂?”
南寶棠搖頭道:“此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多一個人知道,就多分走一份。程真人要知道了,那可就全沒我們的份兒了。既然這刑子抵死不說,那就給他灌上幾碗**湯,過上一個時辰再來問問看。”說著從懷中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