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南宮琳肺都快氣炸了,心中暗罵道:“死雪兒,臭雪兒,一點面子也不給我。若再落在本姑娘手上,看我如何收拾你。”忽然心生妙計,從兜裡掏出一把茴香豆,成一條線撒了出去,末端直抵自己腳下。白馬聞到香味,果然掉轉頭向這邊奔了過來。南宮琳格格笑道:“大鬍子,你認輸罷!”蕭靖微微一笑,兩指並撮,在唇邊打了個呼哨,白馬歡嘶一聲,掉頭向蕭靖飛奔而去。

蕭靖翻身上馬,拔開羊皮酒袋塞子,仰頭痛飲了一氣,大呼道:“痛快,痛快。”雙腿輕輕一夾,白馬奮開四蹄,向前疾馳而去。南宮琳緊追不捨,大聲嚷道:“喂,大鬍子,你別跑!本姑娘還有話說。”蕭靖在前面時快時慢,待南宮琳走近時,便快馬加鞭急馳一程,而南宮琳落遠時,卻下馬歇息,直待南宮琳趕上才又上馬,這樣走走停停,將南宮琳漸漸引到郊外。眼見紅日西沉,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南宮琳膽寒,不由加快了腳步。沿途行人愈來愈少,住房更是稀有,遠遠近近小山坡上坐落著大小不一的幾十冢墳墓。

第二回:不意涉險 奮英雄怒(4)

又行了兩三里,那輪紅日終於跌下山去,慘淡淒冷的月光下,四周一片昏昏沉沉。南宮琳舉目不見蕭靖的蹤影,心中發毛,拔出碧痕劍,持在手中,深一腳、淺一腳地摸索著向前方趕去,希望能遇到一戶農家。林中小徑,曲折而上,幽暗陰深,似乎永無盡頭。南宮琳穿過七八個小林子,走得腰痠腿疼,情緒正低沉到了極點,陡然發現遠處樹木間滲出幾絲微弱的燈光,心中狂喜,提起精神發力急行。

近了,南宮琳才發現是一座破舊的寺廟,藉著昏暗的月光,依稀辨得匾上“金光寺”三個大字。南宮琳推門進殿,只見大殿上諸多佛像均已殘損破敗,蛛網貫空,灰塵遍地,然而香案前的四隻燭火卻長明不滅。南宮琳輕聲問道:“有人麼?”餘音在大殿內迴旋激盪,經久方息。南宮琳以劍護胸,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輕移蓮步,緩緩地向後殿走去。大雄寶殿後面,是一個小天井,幾棵大槐樹在月光下婆娑起舞,沙沙作響,恍若陰世鬼怪。天井盡處,是一間儲存尚好的小屋,屋裡燈影搖曳,光怪陸離。南宮琳輕步走到門前,問道:“屋裡有人麼?”一連問了幾聲,也無人作答。

南宮琳輕輕一推,房門吱吱啞啞開了,入眼瞧見屋內正中放著張楠木軟床;軟床後方牆壁上供著香案,案上小碟中的香油早已揮發殆盡;右首牆角里,有一個木製櫃檯,裡面亦是空空如也。南宮琳忖道:“這間屋子似乎已好久沒人住了,可是這裡的燭火何以長盛不滅呢?”想了一會,不得甚解,濃濃的睡意卻捲上了心頭,當下打了個呵欠,道:“今日天色已晚,只好將就著在這裡歇息一夜了。”用手巾將床鋪擦拭乾淨,摟著碧痕劍和身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南宮琳被冷風驚醒,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瞧,夜風不知何時把東窗吹開了。南宮琳正欲起身關窗,驀地瞧見香案裡冉冉升起了一股煙霧。南宮琳大感驚疑,握緊了手中寶劍,嚴陣以待,注意著四周動靜。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南宮琳漸覺渾身上下酥軟無力,碧痕劍把持不住,倉啷一聲掉落,自己也軟跌在床上,動彈不得,耳聽身下機關聲軋軋,楠木軟床漸漸向地下陷落。南宮琳心中害怕之極,苦於無法掙扎言語。

軟床緩緩著地,南宮琳頭頂上方的地面重新癒合。南宮琳心中暗暗叫苦:“糟了!被關在這裡,誰也找不到。恐怕再無出頭之日了!”正叫苦不迭,忽聽一人拍手笑道:“歡迎姑娘來到逍遙居做客。”南宮琳瞥眼瞧見一個侏儒穿過暗門,緩緩踱進屋來。這人禿頭垢足,身材短小,臉上戴著張寒磣磣的青銅面具,只露出兩隻小眼睛,說不出的陰深恐怖。

那侏儒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倒了粒黃色藥丸,捏開南宮琳的嘴,塞給南宮琳吃了。南宮琳兩隻眼珠兒骨碌碌直轉,猜不透他是何用意。那侏儒在床邊坐下,冷冷地道:“你可以說話了。”南宮琳試著攪了攪舌頭,仍覺堅硬生澀,再休息了片刻,方能一字一句艱難地說道:“你是什麼人?”那侏儒搖頭嘆道:“你們女人為何總喜歡問同一個問題?不過,既然我已不耐其煩地講了二十三次,也就不在乎再多說這一遍了。”

那侏儒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緩緩說道:“江湖上盛傳的白雲五惡中的南淫鹿一鳴便是我。我想你一定聽說過我的名頭。”南宮琳聽他自稱是南淫鹿一鳴,只嚇得魂飛魄散,差一點便暈了過去。白雲五惡,她是曾聽師伯苗道一提過,這五人乃武林三大邪教之一白雲宗的護教長老,各個惡貫滿盈、無惡不作。這南淫鹿一鳴專以姦汙女童,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