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生生將凌皓傑綁在自己身邊。那麼,幸福嗎?程思蕪自問,看著這樣的凌皓傑,真的幸福嗎?
“皓傑。”程思蕪上前幾步,拉了拉凌皓傑的衣袖,微微嘆口氣道,“明日我會著人再打個木板床放在屋中,放心,你不想的事情,我絕不會勉強你。你也喝了不少酒,今兒個就先歇下吧,咱們都累了。”
“如果不是必須的話,我不會再沾酒;況且只那幾杯,我沒事。”凌皓傑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滿是沉痛。他一直覺得走到今日,完全是因為自己當初小心眼,喝了那麼多酒與程思蕪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所以才至如此痛苦的地步;酒是洪水猛獸,今兒個如果不是因為不能對幾位掌門失禮,他定是滴酒不沾的。抬起頭對上程思蕪有些紅了的眼眶時,凌皓傑心中又滿是愧疚,他拍拍程思蕪的肩膀,後道,“你睡吧,不顧自己,也得顧著我們的孩兒。至於木版床的事情,我明日會著手去做,你好生養著就是。”
“我睡了,那你呢?”程思蕪的心在狠狠的疼著,可此時她什麼都不能說,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既然是她種下的苦果,她就必須要承受。
“我不困,我想坐著冷靜一下。”凌皓傑擺擺手,後見程思蕪站在原地不動,唯有無奈的拉著她到了床邊,後蹲下身子幫她脫掉靴子,起身道,“放心,我轉過去,不會偷看,你快換了衣裳睡吧。”
“皓傑,我們是夫妻,”凌皓傑才要轉過身子,卻忽的被程思蕪一把抱住,感覺到程思蕪渾身顫抖,自己的喜袍背後也逐漸被染溼,凌皓傑道了句“我知道”,話音才落,程思蕪又帶著些許忍耐不住的哭腔道,“夫妻之間不該有這些無所謂的禮數啊,我知道你想娶的那個人始終不是我,可是皓傑……如今我是你的妻子,我只求你不要這麼生硬疏遠的對待我,我們哪怕只是向以前一樣如兄妹一般親密也好,我不要現在這個樣子!”
“我會對你好的,你在孕中,許是想太多了。快睡吧。”凌皓傑拍了拍程思蕪攬著他的手,後回過身,將頭快垂到胸口上的程思蕪一把橫抱起,重新放在床上,又幫她擦了眼淚,好言安慰半天,這才重新背對程思蕪坐回桌旁,支著下巴透過窗子看著外面陰鬱的天氣。
這就好像他如今的心情一般,怎麼都無法撥雲見月。他與玉蓁蓁從此便是咫尺天涯,再不可能有任何交集;每每念及此,凌皓傑的心都刀剜一樣的痛著。想起第一次與玉蓁蓁見面,玉蓁蓁雖容姿與一旁的玉芃芃相比略差一籌,可是她臉上一直掛著那清淡的笑容,卻是凌皓傑一直至今都忘不掉的。或許他當初喜歡上的、如今愛上的,就是那樣的玉蓁蓁,她清麗、她脫俗、她不同於一般凡間女子,她心中永遠裝著的是他人、是神州大地,她的這份大愛在凌皓傑的這種小愛面前,顯得她身型愈發的偉岸。
是啊,那樣好的女子,自己怎麼會配的上、高攀的上。她能夠讓清虛宮一派之主丁嘯情動如此,能夠讓風花飛那種桀驁不馴的人刮目相看,能夠讓聖獸大人以魂相寄,凌皓傑早該想到的,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與自己一齊。她不可能只屬於自己,她是屬於大家,屬於整個神州大地的。
可是也有那麼一陣子,儘管時間很短,他們度過了那麼快樂的時光。他知道玉蓁蓁並非如表面上那樣堅強,她也有脆弱、想讓人陪伴的時候,而那個時候,自己恰如其分的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如同自己曾經所說、所想,或許,這就真的夠了,對自己而言,有過這樣一段美好的夢境,已經足夠一世用來回憶了。
程思蕪脫了喜袍,眼神中滿是絕望的望著凌皓傑的背影,燭光下,凌皓傑的背影被拉的老長,一直延伸至床上。可他或許也只有背影才能夠與自己同床共枕,他甚至不願多看一眼自己。程思蕪本來被凌皓傑擦乾的眼淚再度蔓延出來,一滴一滴落在枕上。她將被子蓋好,身子儘量的靠近凌皓傑的影子,以為這樣,就可以好一點;可卻不知道,這樣只是讓她更痛而已。她伸出手,顫抖的撫著凌皓傑的影子,因為開著窗子,有風進來,所以燭光不停搖曳著,凌皓傑的影子也便跟著左右晃動。程思蕪攥著拳頭,無聲的哭泣著,難道,人她握不住,如今就連影子都握不住嗎?
恍惚中,凌皓傑好像看到窗外由遠而近的一個身影,那是個渾身散發著清麗氣質的女子,墨髮側披如瀑,雙目猶似一泓清水,眉目間滿是書卷的清靈之氣。她開口,笑容中滿是溫柔,“逃之夭夭,其葉蓁蓁。玉蓁蓁。”
421、懷疑雲宿
“掌門!掌門!不好了!”
這一大清早的,本來整個陷入沉睡之中的白鶴樓就傳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