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曦姐兒回去重新淨面梳妝,這才又去了家宴席面。
凝姐兒眼睛紅腫,聲音都是啞的,卻很乖巧坐在小姐妹中間,目光一直追著夏黎卿不肯移開。
過了上元,這個年就算過完了。
三月裡,臻璇收到了臻琳的信。
臻琳已經見到了七殿下,她被安置在宿州城中的一處院落裡。
七殿下公務繁忙,常常要在各處奔波,留在宿州的時間也不過是一月中的十天半月。
即便如此,也是比在甬州時好上太多了。
空閒時,他們會下一盤棋,七殿下會和她說些不大不小的事情,日子平靜得不像是在戰時。
軍情上的事情,臻琳曉得得不多,只知道大軍在推進著,到了夏日裡,他們說不定會離開宿州,再往北行上一段。
她說,她見到了臻律的字。
七殿下給她看了一封北疆傳過來的信,兩地通訊不便,但大軍的重心放在從西側撕開一道口子與北疆聯絡上,因而終於有了些訊息。
信是臻律親筆所寫,寥寥數語說明了北疆情況,臻琳看到那熟悉的筆跡時溼了眼眶。
臻璇寫了回信,說了甬州情況,亦說了段氏把孩子帶得很好,哥兒認了不少字,還能奶聲奶氣念些《三字經》了,臻徹在家中也沒有別的事情,便教哥兒和臻徲唸書習字。
甬州城裡的生活,便如臻琳所言的,不似戰時。(未完待續)
正文 397章 靜候(七)
一晃兩個月,景和三年的春天結束得比往年早,幾乎是一夜之間,暑氣泛上。
戰時物價不一般,讓地處南方的甬州最有感受的便是冰價。
南方不產冰,無論是放在屋裡去熱的亦或是用來食用的,皆是北地所產,往年皆是冬日裡起冰,今年以產冰盛名的幾個城鎮都是兵荒馬亂的,冬日裡起得少,南方各家各院採買得也就更少了。
臻璇跟著鄭氏打理中饋,看著冊子,鄭氏亦是頭痛:“入夏得早,又卻冰,少不得減了份例。”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也是沒有辦法裡的辦法。
何老太太抱怨了幾句,但她到底上了年紀,冰給了多了她也用不了,說過了幾句也就算了。
反而是幾個小的,嘴饞不住,一心一意念著吃冰碗,被長輩們攔了不讓多吃。
臻璇回了一趟裴府,家中一切如舊,只是馬老太太的身子骨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似乎比前一回見時又瘦了。
孫氏悄悄與臻璇道:“幾個大夫都看過了,說是不行了,眼瞅著一日日瘦下去,哪一天沒了也說不準。”
臻璇嘆息,她知道的,年紀大了就是這樣,老祖宗那時候也是這般,無論怎麼想辦法,都不能把內損的身體調養回來,就這麼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