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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人是躺下了,卻是全無睡意。
放在被子裡的手交疊在胸前,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時跳得要快了許多。
有了這樣的認知,臻璇垂下眼簾,睫毛顫了顫,除此之外,她不敢動。
夏頤卿的呼吸聲很綿長,落在臻璇耳中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叫她整個人都格外緊張。
也許是因為看不見,所以更加胡思亂想起來,臻璇甚至覺得夏頤卿沒有在看書,而是盯著她的脊背。
只有那輕輕翻動書頁的聲音能叫她略略鬆一口氣,那人是在看著書的,而且還要再繼續看下去。
臻璇不知道時間走了多久,只聽得一聲書本被合上的聲音,她渾身一緊。
床邊的燈被吹了,室內一下子暗了下來,臻璇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她知道,是夏頤卿放下了床幔,脫去了外衣。
那人在身邊躺下了。
不知不覺的,臻璇已經輕咬了下唇。
將觸未觸是最難熬的,不知道對方的手什麼時候會落在自己身上,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背部,彷彿就是這一刻了,可這一刻又是什麼都沒有。
臻璇感覺自己的身體僵硬極了,甚至是有些發抖。身上出汗了,有些粘,難受卻只能忍著。
床上墊著的白色絲綢錦緞本應該是爽滑的,在這個時候叫人如坐針氈。
她想,夏頤卿是在看著她的。
不管如何。臻璇提醒自己,明日是一定要交差的。
黑暗之中,夏頤卿的手伸了過來,臻璇一怔,被他一下就帶到了懷裡。
臻璇抬眼去看夏頤卿。
今夜沒有點紅燭,比起昨夜黑了許多,可十八夜裡的凸月並不暗,撒進屋子,剛剛叫人好看清彼此模樣。
夏頤卿也在看著她,但他眸子裡的情緒。臻璇雖然讀不懂。卻也分得清。與*無關。
這樣的認知叫臻璇心中一緊,她低垂了眼瞼,不管如何,今夜都是一定要圓房的。
當夏頤卿的手掌滑進褻衣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身下人的微顫,燒成緋紅的臉頰轉開了,睫毛顫著,連呼吸都有一瞬的停滯。
他看得出,即便臻璇是在努力剋制著,也還是沒有抑制住心中濃濃的不安。而他的掌心觸碰到的面板微涼,帶了一層細密薄汗。
新婚的頭一夜大約就是這樣吧,新婦羞澀惶恐,整個人都繃緊了。
夏頤卿是想快些的。一來臻璇第一次定是難以習慣的,二來明天一早就要回門,萬一睡遲了也不是好事。
可當他的拇指滑過臻璇的腰身的時候,感受到那明顯的忍耐,夏頤卿還是抬起了頭。
他看著緊閉著眼的臻璇。她的眉宇之間還帶著幾分稚氣,呼吸有些急,不知怎麼的,夏頤卿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年的玲瓏閣窄巷,初見時臻璇的模樣亦是如此,略有些不同的是,那時臻璇臉上惶恐更甚,而現在卻是濃濃的不安。
這一刻,夏頤卿猛得意識到,即便已經拜堂成親,即便要盡夫妻的義務承歡,他的妻子也不過是剛剛及笄而已。
整整比自己小了八歲,說她還是個孩子也不為過。
這般想著,心裡泛起一股憐惜之意,夏頤卿用眼神細細描繪著臻璇的眉眼。
她的眉心微蹙,慌張全集中在了那遠黛眉山之中,額頭略有些晶瑩,全是泌出的汗水,鼻尖上也有,雙唇緊抿著,臉頰燒紅了,一直紅到了耳廓。
這樣看起來,真是一點也不好看了。
昨晚他挑落蓋頭時她的模樣,分明好看多了。
夏頤卿不知不覺緩緩勾起了唇角,也不知道是怎麼冒出來的心思,竟想要逗她一逗。
手掌停在臻璇因緊張而繃緊的腰側,夏頤卿略略側開身子,低聲道:“不如算了?”
不如算了?
臻璇聞言一下子睜開了雙眸,不解地看著夏頤卿,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他會突然這麼說。
剛才就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她被他帶到懷中,對方的手落在她身上,卻一直不曾動彈,彷彿是時間靜止了一般,她不曉得夏頤卿在想什麼,只能等著,焦急而不安地等著。
等到最後,夏頤卿竟然說,不如算了!
臻璇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望向夏頤卿,囁道:“二爺說什麼?”
臻璇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