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璇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抬眼看著走在自己左前方的夏頤卿,道:“中午從祖母那裡回來,見院子外頭提了‘天一’二字,我不明白,就問了執棋。執棋也說不清,只說是從《周易》中來的。我見東次間的架子有一本,就取下來翻了翻。”
夏頤卿聽了停下腳步,等臻璇正好走到他邊上時,問道:“可有翻到?”
臻璇並不隱瞞,笑著回答:“翻到了,卻沒有明白。”
“初看時是有些晦澀。”夏頤卿笑意更濃,兩人並排走著,他解釋道。“天一生水,這兩字與五行也有關係。”
臻璇一怔,看向夏頤卿:“二爺五行缺水?”
夏頤卿抿唇:“我五行齊全,就是火偏多,水偏少。”
臻璇莞爾,應道:“我也是五行齊全,獨獨水偏多。”
“倒是巧了。”
兩個人是合過八字的,鄭夫人笑著說是上上配時臻璇還小人之心過,本就是御賜的婚姻,便是合不上也要編出一堆好話來。可現在一看。似乎還真的是配得上的。
“要說巧事。還有一樣呢。”臻璇笑著道,“二爺屋裡的兩個丫鬟叫執棋、執畫,與我帶來的挽琴、挽墨合在一塊,也很有趣。”
夏頤卿彎著唇角點頭。
兩人一路低聲說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聽風苑,進去給鄭老太太行了禮,臻璇和夏湖卿一道在東次間擺了碗筷,等長輩都落了座,才坐下。
一頓飯用完,就被鄭老太太笑著趕了出來:“秋天夜裡涼,你們來也不多披一件,趕緊回去吧,等起了風就更冷了。”
廖媽媽笑著應和了幾句。
臻璇微微紅了臉。跟著夏頤卿退了出來,她知道,鄭老太太並不是單單怕他們受涼,是叫他們早些回去休息。
回去這一路並不像來時一樣笑語,臻璇懷著心思。夏頤卿也不知道也在想什麼。
快到天一院外頭時,突然就起了風,叫鄭老太太說中了,夜風極涼,臻璇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噤。
手突然被夏頤卿握住了,臻璇愕然,略有些慌地想抽手,到底是忍不住了。
夏頤卿皺了皺眉頭,道:“怎麼這麼涼?以後去祖母那裡吃晚飯就多帶一件披風吧。”
臻璇垂首,紅著臉應了一聲。
直到進了屋子夏頤卿才鬆開了手,臻璇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到東次間坐下。
夏頤卿的目光落在了還放在卓上的《周易》上頭,而後看了臻璇一眼,吩咐打水。
臻璇被夏頤卿似笑非笑的眼神瞧得不自在,聞言去看西洋鍾,不過剛過了戌初,竟然是這般的早!
夏頤卿去了淨室,臻璇不能賴著不動,回到內室梳妝檯前,叫桃綾替自己拆了頭髮,去了首飾。
等夏頤卿沐浴出來,臻璇聽見響動抬頭看去,兩人目光猛然在空中撞上,臻璇撇開臉,輕咬了唇,起身躲去了淨室。
桃綾和杏綾重新換了熱水,伺候臻璇梳洗乾淨。
穿衣服的時候,臻璇問道:“今晚上誰守夜?”
“是執棋。”桃綾回答了,想著早上廖媽媽來時的情形,突然明白了臻璇為何會有此一問,趕忙道,“要不要奴婢和她換一換?”
臻璇點了點頭。
守在外間的若是桃綾,總歸叫她安心一些。
臻璇回到內室的時候,夏頤卿已經上了床,床邊點了燈,他捧著一本書正在翻看。
替臻璇擦乾了頭髮,桃綾退了出去,見到執棋已經在鋪床了,她笑著附耳與執棋道:“姐姐,今夜我來守著吧。”
執棋不解,看向桃綾。
桃綾微紅了臉,衝內室努了努嘴,低著聲道:“小姐的習慣,我清楚一些。”
執棋眼睛瞟向內室方向,低低“呀”了一聲,通透了:“那就你來守著吧。”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臻璇幾乎是盯著鞋尖走到床邊的,夏頤卿躺在靠外的半邊,她只好沿著床沿坐下。
“七娘,”夏頤卿一開口就見臻璇的背僵了一下,他縮了腳給她騰地方,“你睡裡邊,我再看會兒書。”
含糊應了一聲,臻璇脫了鞋,爬到裡邊,背對著夏頤卿躺下了。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新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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