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就一直這麼被魘著了,可憐見的。我雖憐她,卻也想著不能老這麼下去,真沒法子,就換個地方給她養一養,能養好是她的福氣,養不好也沒有法子了,總不能連累得肖氏都不得安寧吧?”
肖氏眼眶紅了紅,沒說話。
任氏琢磨了一會,對梅氏道:“我問過染苗到底做了什麼噩夢能夜夜被嚇得如此,她只說那天夜裡雷電交加的,好像看見了個人影,很是駭人。可那龍光閃就亮那麼一下就黑了,她越是看不見就越是害怕。”
梅氏雙手合十,撫著手上的一串佛珠,道:“是不是被嚇得出了竅了?”
任氏被梅氏陰森森的聲音唬了一跳,只覺得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趕緊拿帕子撣了撣身上:“娘,瞧您說的,好像我們這兒真的有什麼不乾淨一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梅氏一下子白了臉,見任氏和肖姨娘不解地看著自己,她訕訕道:“這慶和堂從我們一走就沒人住過,這麼多年了,莫不是真的出過什麼事?”
饒是任氏膽大,聽見梅氏這麼一說,一時也有些不舒服,回了屋之後就叫了下人出去打聽,當天夜裡輾轉反側睡不著,好不容易支撐到了天亮,便有訊息來了。
慶和堂確實出過事,就在他們扶靈回來的時候,臻循的奶孃阮氏被人發現死在了這裡。
任氏咋舌,啐了一口:“好的不靈壞的靈。”便趕忙叫人一塊去了梅氏那裡,那事情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梅氏聽了幾乎昏過去,被任氏狠狠掐了幾下人中才順過氣來,坐立不安思前想後,又聽得任氏在一旁說了許久,終於站起了身,道:“走,去長房那裡問問明白。”
梅氏和任氏到了馬老太太那兒把話一說,馬老太太也是頭痛得緊,這事確有其事,裴府上下,除了四房之外都知道。
馬老太太對梅氏道:“也確實怪我,想著應該沒什麼關係,也就沒跟你們提。阮奶孃是臻循的奶孃,真說起來,臻循也是你們四房的血脈,那時候出了事,又傳來了八弟妹沒了的訊息,都當是八弟妹把奶孃叫去了,這才……”
梅氏苦著一張臉,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又扭頭去看任氏。
任氏面上也不好看,咬著唇,道:“大伯祖母,先不去管之前那些事,如今是要怎麼辦?若還真在慶和堂裡,我們總歸是要送送走吧?現在是染苗年紀小八字輕,衝撞了,將來還有別的人,可怎麼是好?”
任氏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她是真的有些怕,話語之中提都不提阮奶孃。
“臻徊媳婦說的也有道理。”馬老太太點了點頭,道,“先把那丫鬟送去別處養著,撥兩個人去看著,不要出了什麼事。我和老六媳婦再琢磨琢磨,真不行就去天寧寺裡請幾個大師傅來唸一念。”
梅氏也是這樣想的,道:“是要念一念,求個心安也是好的。”
臻琳講完這些事,看了臻璇一眼,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道:“你怎麼看?當真是阮奶孃?”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魘(二)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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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略略一抬眼,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腦子裡一時也理不清楚,只好道:“我是相信那鬼神之說的。可那個叫染苗的丫鬟被魘著了,是不是因為阮媽媽,我說不上來。”
若是在從前,臻璇是不相信這些的,便是那佛壇上的泥塑她也是不信的,平日裡要跪要拜要上香,她沒有牴觸過,可也就是這麼依樣畫葫蘆行個禮,心裡卻從未相信過。
可一年前,她在臻璇身上醒過來時,她才第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上真有魂魄,那麼也就真的會有鬼怪,會有菩薩。
知道了這些,平時陪李老太太禮佛之時也比從前多了幾分真心和敬畏。
不過,相信是一回事,篤定又是另外一回事,臻璇的睫毛微微顫著,壓著聲兒與臻琳道:“比起猜是不是阮媽媽作怪,我更想知道當初事情的真相。阮媽媽是不是被九妹妹調開的,又為什麼會在慶和堂裡自盡?當真是因為十四弟瘸了腿而讓八叔祖母收了命走了?”
提起臻珧,臻琳也不禁皺了皺眉頭,抿著唇想了一想,才道:“我們當時是想了一些,卻還有很多地方不明白。死無對證的事,難道去請個大仙回來招魂嗎?便是我們兩個心裡疑惑,長輩們又有哪個肯?這事若真有些蹊蹺在裡頭,一旦扯出來了,可就沒什麼太平了。”
“我也就是聽了染苗的事,隨口提了一句。”臻璇衝臻琳笑笑,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