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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拽緊了他的袖口,眼睛直直看著他。

任氏在聽見臻徊的回話時,心裡最後的僥倖都破碎了,剩下的只有憤怒和不甘。

她突然想起夏天時她滿心歡喜等臻徊返家,等到的卻是一個要抬個妾進門的訊息。她不信,直到一遍遍追問臻徊,問得心都碎了,才曉得一切都是真的。

新婚的紅色還未撤去,裴家大門口又響起了鞭炮陣陣,那些火花都像是炸在她的心上一般,炸得她五臟六腑都血肉模糊,痛得叫都叫不出來。

第二日肖姨娘敬的茶,她一口沒喝,全部潑到了肖姨娘的臉上,看著她花容失色哭得梨花帶雨,她卻絲毫不感到解氣。

那之後,她成了深州城貴婦們的笑柄,她的臉就跟被潑了熱茶的肖姨娘的臉一樣,見不得人了。

好不容易事情轉變了,舉家遷回甬州時,任氏還慶幸過,總算能離那些長舌婦遠一些了。

可回來不到一個月,臻徊又給了她一個重重的耳刮子,設計輕薄自己妹妹房裡的丫鬟,她這個正妻的臉要往哪裡擱!

任氏腦袋混混沌沌的,很多事情她想不透,耳朵卻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一字一句:“爺,你就沒想過要給我個交代?”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臉面(八)

臻徊被任氏陰冷的語氣嚇了一跳,他知道,這是任氏爆發的前兆。

也許是從上一次鬧過之後,任氏安分了很多,這才讓他忽略了任氏的炸藥一樣的脾氣。

臻徊並不知道剛才在這裡任氏為了他的事情與幾個妹妹發生的口角,只當是任氏對自己不滿,他用力扯了扯,想把袖子拉回來:“交代什麼?別說是丫鬟,就是我欺負的良家女,你又能如何?”

臻徊使勁往後撤了幾步,本以為任氏會鬆手,卻聽見了袖子錦緞裂開的聲音,嘶啦一聲格外刺耳,他看著任氏手中的布片,目中染了一層寒霜:“你發的什麼瘋!要當著這麼多人與我吵架不成?”

任氏的手在發抖,她本沒有想扯爛臻徊的衣服,只是固執地不想鬆手,哪裡知道臻徊會用那麼大的力氣,竟是生生將衣服撕開了,她受力倒退了幾步差點摔到地上去,對方卻問她發的什麼瘋!

“是啊,我發的什麼瘋?”火星落入乾柴,瞬間燒了起來,任氏梗著脖子硬抬起頭,毫不退縮地直視臻徊的眼睛,嗤笑一聲,“這日子都沒發過了,我不發瘋,能做什麼?”

臻徊嗤之以鼻,每次與任氏吵架都是消耗戰,到最後就是任氏一人在那邊大呼小叫,他實在沒心思聽她胡言亂語,皺著眉頭就要走。

見臻徊又要避開,任氏一跺腳,指著臻徊的背大聲吼道:“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爺你愛咋樣咋樣,別說什麼丫鬟良家女,就是窯姐兒,只要你看上了要抬回家,我一個字都不會吭,我若再為這些破落事多一句嘴,我任敏兒自己滾下堂!”

任氏說得這般嚴重,臻徊步子不停,黑著臉出去了。

破布被丟開了。任氏的手抓緊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大口喘著氣,就似乎如果不這樣,就會接不上氣昏過去。

誰都曉得任氏性子烈,可哪想到竟然烈到這個份上,周氏能理解此時任氏的心情,話也不好往重的說,只是道:“臻徊媳婦,知道你心裡氣,可不該說這樣的氣話。”

任氏咬著牙。硬是站著沒歪倒身子。眼淚收不住。滿腹委屈:“我知道我自己脾氣,便是長輩不憐、姑嫂不親,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我剛還為了他與妹妹們爭,真是狗拿耗子。我多管他這些做什麼?男人嘛,便是抬了一個院子的妾開了一屋子丫鬟的臉,也不過就一句風流。我何必做嫉妒的大婦?再嫉妒也要有人願意看不是?我這是苦給誰看?”

說罷,也不行禮,任氏搖晃著身子出了屋子。

周氏怕任氏出事,讓人去跟著。

今日祭祖本就傷體力,又鬧了這麼一通,馬老太太精神不濟,叫了臻璇過去。道:“七丫頭,臻徊那裡自有他祖父罰他,你帶著桃綾回去,剩下的事不要操心。”說罷,又扭頭去周氏道。“到底不是什麼見得了人的事,讓下面的人嘴巴都嚴實些,哪個讓我知道亂嚼舌根,定不輕饒!”

周氏點頭應下了,又與馬老太太道:“侄媳婦想著慶和堂的修繕也要更快些。”

出了這樣的事,四房在慶安堂裡住著只怕是會尷尬,還是儘早搬開了,也免得抬頭不見低頭見。

“你看著辦吧。”馬老太太累極了,叫了臻瑛扶著她先回內室休息。

臻璇帶著桃綾回了慶安堂,李老太太歇午覺還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