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變得陰沉了許多,她翻了個身,呢喃了一句:“原來如此。”
二月二十七,是牌坊前莫妍自盡是日子。
這是莫妍的第一個忌日,三房是要燒些紙錢的。賈老太太閉門謝客,周氏也不想去她面前吃一頓排頭,與劉氏一道做了準備,在莫妍從前住的院子裡擺了個小桌,備了飯菜。
臻璇去上了三炷香,往盆裡扔著錫紙元寶時,她想:“莫妍的魂魄並不在地底下,這些紙錢燒了,到底燒給了誰?”
這麼想著,不禁咬了咬下唇。
過了這一日,臻璇的噩夢終於結束了,睡了兩天懶覺,總算把前頭幾日的睏乏給補了回來。
而去蘇家送信的家丁,也在三月初一這一天回來了。
賈老太太讓人送去時是厚厚的兩疊,可拿回來的就是薄薄的一張,她看著上頭不大不小加起來也就百來個的字,一張老臉從紅看到白,又從白看到了青,最後啪的一聲將信紙拍在了桌上,怒氣衝衝,與六姑太太道:“你那個公爹,真不是個東西!滿玥好歹是他的嫡親孫女。他怎麼能見死不救?虧得滿玥之前還說要去給他賀壽,還好是沒有去,這若是去了,也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卻是忘了蘇滿玥會提出要去賀壽也不過是為了嫁給臻徹而使出的手段而已,並非是真的想敬那份孝心。
六姑太太瞧著賈老太太那臉色,就知道信裡內容不會讓人滿意,她過去從桌上拿了信,反反覆覆看了幾遍,只覺得一股子火從心裡冒起。燒得五臟六腑都痛了。她咬牙切齒地撕了信:“是我昏了頭了。那個老東西從來都不喜歡我,我還耐著性子寫什麼信,當真是自取其辱。母親,蘇家不管滿玥。這回可怎麼辦?”
賈老太太也是頭痛,她搬出蘇家來,一是為了推脫,二是為了拖延,如今推脫不成,拖了一個多月也拖不下去去,她猛得站起來,拉著六姑太太道:“走,找你爹去。”
水閣之上。三老太爺正在聽戲,眯著眼兒搖頭晃腦,賈老太太在一邊說了一盞茶的工夫也沒將他說醒過來。
直到那戲臺上一幕結束,餘音繞耳足足繞了一炷香,等得賈老太太要破口大罵的時候。三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