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
這麼一看,自己這個月份倒是正合適了。
過了中秋,桃綾的日子越發近了。
聘禮早送了來,單子看紅了不少人的眼,這幾日嫁妝也都備齊了,只等著踩花堂時送去。
臻璇喚了桃綾來,伸手與她道:“鑰匙給我吧。”
這麼多年了,臻璇屋裡的鑰匙都是由桃綾收著的。
聽了這話,桃綾眼眶一紅,取出鑰匙看了看,不捨地交了出去。
臻璇把鑰匙給了挽琴,挽琴開了床尾櫃子裡的盒子,裡頭收著的是房契、地契,以及屋裡丫鬟們的賣身契。
挽琴找出了桃綾的那一張,交到了臻璇手上。
臻璇看著那份契書,一晃那麼多年了,紙張泛黃、微皺,而上面印著的紅色指印小小的。
那時候的桃綾才那般大。
臻璇吸了吸鼻子:“燒了吧。”
桃綾沒有接過去,只是看著那指印愣神,連眼淚順著臉龐落下來都沒有察覺。
“燒了吧。”臻璇擠出笑容,催了她一句。
桃綾這才抬眸看向臻璇,顫著手接過去。
挽琴端了個盆兒來,桃綾點了火摺子,火舌點了賣身契的角,燒成了卷兒,最後成了盆兒裡的黑灰。
桃綾盯著那黑灰,痛哭出聲。
不是終於脫了奴籍的解脫,而是不捨,沒有了賣身契,她就再也不算是臻璇的丫鬟了。
臻璇架不住桃綾的眼淚,也是傷心不已:“錢五爺過年的時候不都會來給祖母磕頭嗎?你也能跟著來。平日裡若是方便的時候,給我遞帖子。”
ps:
感謝書友sunflower889的平安符
正文 309章 臨門(五)
晚了一個小時,不好意思。
……
桃綾拿手背拭淚。
臻璇深吸了幾口氣,等氣息平順些了,才有開口細細說著安排。
怕桃綾一個人去了錢家吃虧,臻璇與陳媽媽、高媽媽具是商量過的。
“兩個陪嫁丫鬟,你都是見過的,一個是秦嬤嬤的外孫女暖玉,一個是從前五姐姐院子裡的小丫鬟午蝶。另有一個婆子,姓應,是高媽媽的老姐妹,原是花房裡做事的。她們都是裴家家生子,可以放心的。”
上一回去看周氏時,這幾個人臻璇就和周氏提了。
周氏答應地很很爽快。
暖玉是五房的,只要秦嬤嬤點頭,周氏自然不會反對;午蝶年紀小些,原也就是院子裡做些瑣事的,臻琪出嫁的時候也就留下了她,現在守著空院子每日打掃;應嬤嬤是老人了,她的母親原本是包老太太身邊人,因為十六老爺過繼了之後,直言多勸了包老太太幾句,被包老太太厭惡打發出了四房,最後去了花房。
桃綾聽完,啜泣著道:“奶奶這般替奴婢操心,奴婢怕……”
桃綾沒有說完整,但是臻璇聽明白了。
陪嫁丫鬟出嫁,她準備人手也就算了,還是去了孃家要的人,桃綾怕夏家長輩心裡不舒服。
“無妨的。”臻璇安慰桃綾道,“這事二爺知道的。還有你呀,別一口一個奴婢了。”
桃綾搖了搖頭:“奴婢永遠是奶奶的奴婢。”
桃綾的這份執拗怕是改不過來的,臻璇沒有再堅持,又與桃綾說了幾句貼心話,道:“暖玉她們二十一那日過來,二十二一早隨你嫁過去。我叫挽琴備了席面,你請幾個相好的吃一頓。”
席面就擺在了天一院前頭的小花廳裡,來了不少與桃綾相熟的丫鬟、婆子。
湘翮被拖來喝了一杯酒。笑惱著與桃綾說了幾句玩笑話,就回了老祖宗身邊。
臻璇身邊也不能少了人手,先由挽琴、挽墨留在屋裡聽吩咐,等酒席過了半。再去替了執棋、執畫回來。
曉得要屋裡伺候,執棋與執畫也沒有喝酒。
一進屋就見臻璇支著下巴坐在窗邊,看著皎月出神。兩人沒有出聲,站在了一旁。
過了一會,才聽臻璇幽幽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執畫看了執棋一眼,執棋微微搖了搖頭,這個時候還是讓臻璇靜一會兒為好。
直到外頭傳來腳步聲,臻璇才回過神來,迎了出去。
夏頤卿換了衣服,問道:“怎麼今日院子裡人這麼少?”
臻璇笑著答道:“桃綾擺酒。放她們喝酒去了。”
正說著話,突然肚子一痛,臻璇下意識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