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婆子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夏頤卿面色不虞,執畫語氣不善,便悶頭做事,把渾身發軟的麝月拖了出去。
執畫取了掃帚簸箕,掃了一地瓷器碎片,而後試探著問了一句:“二爺,這事……”
夏頤卿揉了揉太陽穴,開口道:“叫奶奶處理了,不用來回。”
執畫本想再問問夏頤卿,麝月到底做了什麼,可一看夏頤卿沉著面色,她背後一涼,想到剛才似乎是說錯了話了,也虧得夏頤卿沒注意,她不敢再造次,福了福身,應了。
執畫急忙退了出來,帶上了門後,瞪了一圈院子裡好奇疑惑的婆子、丫鬟們,等她們都低下頭避開了目光,才深吸了一口氣。
她不該當著夏頤卿的面,張口閉口就是“蹄子”,這話她背地裡罵麝月是無妨的,當著主子們的面,還是不要出口的好。
執畫抬眸看向正屋方向,從微啟的窗戶看進去,能瞧見一身胭脂色的臻璇坐在榻子上。
書房裡的事,挽琴已經去回話了,執畫如今掌握的情況不比挽琴多,進去也說不出旁的什麼來,便決定先去問過麝月。
麝月被關在了柴房裡,門口由謝婆子守著。
見執畫過來,謝婆子這才開啟了門。
柴房沒有窗戶,只靠門透光,麝月坐在一片黑暗裡,抬起頭眯了眯眼,適應了光線她看清了來人,當即撇了撇嘴,扭過了頭。
執畫也不進去。就站在門口與麝月說話:“誰叫你進書房去的?”
“二爺喚人,我就進去了。”麝月說得很簡單。
執畫自是不信她的,嗤笑了一聲:“麝月呀,桃綾這才出了門。奶奶就給你抬一等了?奶奶還沒抬舉你呢,你就巴巴地去書房裡伺候,這膽兒夠肥的。”
麝月咬著唇,惡狠狠瞪向麝月。
一等的位子還空著,她之前心心念唸了許久,在執畫拒絕了她的示好之後,麝月就一直憋著一口氣。
執畫可不懼怕麝月,她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還是你指望著讓二爺給你個體面?”
計劃被打破是一回事,叫執畫這般譏諷著說出來又是一回事。麝月漲紅了臉,咬著銀牙不做聲。
“你當我沒留意到?”執畫一股火從心裡冒了出來,指著麝月道,“你身上那味道,是奶奶沒懷孕的時候常用的香露吧?這種味道的奶奶從來沒有賞過人。外頭鋪子裡也是不賣的,你從哪兒弄到手的?”
站在一旁的謝婆子起先還是眼觀鼻鼻觀心,全然一副沒聽見的模樣,聽了這一段,不由就偷偷打量起了麝月。
從書房裡拖了麝月出來的時候,她還當麝月就是砸了茶盞,原來還有這麼一茬。
謝婆子雖是粗使婆子沒什麼地位。但在大宅裡跌爬滾打多年,哪裡不明白這背後的意思。麝月長得就是一副勾人模樣,竟然還真的就要做起了這等勾當。
“趁著我們沒留意,你竟然連奶奶的寢房都敢摸進去!除了香露,還拿了什麼?”執畫瞪圓了雙眼,咬牙切齒。“大白天的就敢去二爺的書房裡賣弄!想爬床?也不掂量掂量。”
“我比你們都漂亮,別說的你就沒一點兒想法一樣。”麝月頂了一句嘴。
“呸!”執畫用力啐了一口,要不是離得遠,當時就要揚手甩一個耳刮子過去,“自己不要臉別拉扯上我。漂亮?什麼時候這屋裡伺候的院子裡伺候的是看臉來定的了?天一院裡模樣好的還少嗎?我看你啊。幾顆楊梅燒是不夠你清醒的了,就該拎著腳到湖裡浸一浸水,治一治這榆木腦袋!”
執畫氣得渾身哆嗦,不想再跟麝月多說廢話,她用力呼吸了幾口,壓住心中火氣,與謝婆子道:“看好她。”
執畫扭身回了正屋。
臻璇正在等她,見執畫進來,示意她到身邊說話。
執畫上前幾步,杏綾衝她笑了笑,出去守了中屋。
臻璇開口問道:“麝月是那個意思吧?”
執畫垂首應話,答得規規矩矩:“是的,她還偷拿了奶奶的香露。”
臻璇起初聽挽琴回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麝月仗著模樣好,心氣素來高,只是叫幾個大丫鬟們壓著,這才安分了些。
那日叫執畫羞辱了幾句,麝月就氣不過想爬到執畫頭上去,比執畫高一頭,就只有一個法子,便是做了妾亦或是通房。
麝月知道臻璇無心給屋裡添人,即便要添,也輪不到她。麝月就只能從夏頤卿那邊下手。
而夏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