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養一養。
湘翮和玉砌上午又來了一趟,見臻璇精神還不錯。鬆了一口氣去回話了。
夏湖卿也過來了,坐在那兒看書,也不多說什麼,更不提昨日裡的事。
臻璇躺在榻上闔眼小寐,姑嫂兩人安安靜靜的。到最後還是臻璇沉不住氣,眼睛沒睜開,只笑著問她:“誰讓你過來的?”
夏湖卿支支吾吾的,吐出一句:“自己想來的。”
臻璇才不信她,夏湖卿要來看她是肯定的,但若沒有人關照過,夏湖卿不會是這麼一個表現。
這是怕她一個人在屋裡胡思亂想。這才讓夏湖卿來坐著,即便不說話,也能添了心安。
臻璇挑唇笑了。
大白天的,又有這麼多丫鬟在,哪兒就是一個人,哪兒會害怕了呢。
當真是。太過小心了。
可這樣小心謹慎,還是叫她忍不住高興起來。
午飯姑嫂兩人一塊用了,還是和昨日夜裡一樣,一桌子清爽的,不見一點赤色。便是往日補身子的老雞湯,也是把有色兒的紅棗、枸杞都撈了個乾淨,只剩下清湯,連最頂上那一層油都一併撇了乾淨,只餘了幾片青菜葉子。
若不是臻璇幾乎日日喝這湯,知道這個味兒,還要被這一碗不起眼的湯給騙過去了。
不過她倒也沒那麼金貴講究,悶著頭喝了,湯沒多少油膩,喝下去也不難受。
這頓飯吃得算是香甜。
下午,夏湖卿依舊沒走,只是她那本書已經看完了,乾脆倒回去從頭一頁重新開始看起。
臻璇見她認真,也就不勸她,自家又歇了許久。
中途常嬤嬤來了一趟,口中道著杜越娘也揪心臻璇的遭遇,只是她病中,身上藥味重,不敢貿然來給臻璇請安。
臻璇知道杜越娘這穩當又規矩的性子,與常嬤嬤說了幾句,便讓她回去伺候杜越娘。
申時前,夏頤卿就回來了。
這一日他一直和傅家人在一塊,就是為了追查昨日的事體。
小院裡留下的賊人的人手在他們突襲的時候,基本都斃命了,最後抓到的那個男子是個嘴硬的,趁著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咬舌自盡了。
沒有活口逼問,只餘下那塊腰牌。
夏頤卿親眼看過了,腰牌直指六皇子。
因為程琅元投靠六皇子和張家,裴家與他們已經是不和了的,等臻琳被賜婚,被當做槍使的張家越發尷尬,宿州知府張沛還莫名送了兩個丫鬟想給臻琳做陪嫁。
這種情況下,若昨日臻璇和臻琪真的出了事,現場還有對六皇子不利的腰牌,六皇子和張家怎麼能置身事外?少不得焦頭爛額。
六皇子是當今中宮所出,地位比起其他皇子自是不同,也只有先皇后嫡出的三皇子能在出身上與他一爭高下,被所有人當做靶子也不難理解。
只是,在背後設計六皇子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