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依舊看著夏湖卿。
夏湖卿留意到了,扭頭問她:“嫂嫂看什麼呢?我臉上可有什麼不妥?”
臻璇緩緩搖了搖頭,淺笑著道:“三妹妹笑起來真是好看,不知不覺就看呆了。”
夏湖卿一愣,白皙臉蛋上透出一抹嫣紅,嘟嘴道:“嫂嫂好端端的笑話我。”
鄭老太太聽見她們姑嫂逗趣,拍了拍夏湖卿的手:“你臉皮兒這麼薄,不笑話你笑話誰呀,這是樂趣。”
“祖母!”夏湖卿撒嬌,臉兒埋到了鄭老太太懷裡,把老太太逗得開懷。
鄭氏進來,佯裝生氣:“都是大姑娘了,一點樣兒都沒有,回頭我把你說到誰家去?”
夏湖卿的臉越發紅了,坐直了身子,低垂著頭。
鄭老太太看了她一眼,那臉紅得潤潤的,彷彿指尖一抹就能沾上,她眯起眼,道:“是嘍,我們湖卿已經到了要說親的年紀嘍。”
臻璇聞言,一面笑意盈盈,一面悄悄打量了鄭老太太的神色。在鄭老太太的臉上,她看不出多少波動,似乎只是極其平常的一句祖母打趣孫女的話,與她隱約知道的夏湖卿的心思無關,也與京中定遠侯府中的態度無關。
臻璇覺得自己看不透鄭老太太。
鄭老太太一生傳奇,又是在宮中拼搏過十幾年的人,哪裡是能隨意就從面上就叫人看透了的呢?想明白了這些,臻璇也就不再多費心思去想了。
晚飯與平日裡無二,除了夏頤卿不在座之外,一切如常。
怕天黑透了雨夜路難行,鄭老太太沒有留人,便叫大夥都散了。
臻璇沒有步行。而是坐了青帷小車,入了天一院。
直到二更時,夏頤卿才回來。
許是叫外頭的風雨吹過了,夏頤卿身上的酒氣並不重。只是溼氣對身體不好,臻璇看了他一眼,叫人去準備了熱水。
夏頤卿沐浴更衣,等出來的時候,臻璇剛好在床邊坐下。挺著肚子彎不下腰,執棋蹲在床邊替臻璇脫了鞋襪。
夏頤卿衝執棋抬了抬下顎。
執棋福了福身,從淨室裡抱了那一堆微溼的衣物,退了出去。
吹燈下帳子,一室靜謐。
臻璇平躺著,側過頭看夏頤卿。黑暗之中一切都不清晰,只能尋到對方那雙黝黑的眸子。
四目相對。
臻璇伸出手,往邊上探了探,而後握住了夏頤卿放在身側的手。
掌心溫暖,指關節的薄繭讓臻璇覺得踏實。十指相扣。
念頭在腦中滾過一圈,她還是開了口,聲音低低的:“二爺,今天下午溫姨娘來過。”
夏頤卿正摩挲著臻璇的手,光滑細膩,看著小巧,摸著柔軟。聽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