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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夏頤卿正摩挲著臻璇的手,光滑細膩,看著小巧,摸著柔軟。聽了這話,他微揚了唇角:“她?倒是稀客。”

只這麼一句點評,沒有問來意。

臻璇便又道:“是為了三妹妹的事。”

那鄭家兒郎的事是夏湖卿的女兒心事,如今眼看著就要無疾而終,臻璇就沒有向夏頤卿吐露,她只問了定遠侯的事體。

“是不是定遠侯那兒真的要來求親?”臻璇的聲音帶了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京裡的訊息傳到甬州來。自有渠道,夏頤卿掌握訊息的渠道與鄭老太太的法子未必相同,而這一回事情有些起伏,臻璇猜測夏頤卿與鄭老太太可能有討論過一些。

只是這些事都是暗處的,鄭老太太問過鄭氏。對其他人卻是隻字不提,夏頤卿也沒向她透露過分毫。

這麼做,並非不信任,而是還沒有習慣。

那麼多年,夏頤卿做事都是一個人決斷,偶有疑惑,也只是詢問鄭老太太的意見。那時候,他的身邊並沒有一個妻子,來與她商量,與她分享。

而現在,雖然成親一年,但這個習慣依舊沒有改變。

是因為這些京中的朝中的事,都是“外事”,是夏頤卿意識裡的需要男人去扛起來的事情?就好像他把天一院交到臻璇手上,賞罰處置規矩都由臻璇做主,他並不插手。

對此臻璇並不氣餒,夏頤卿只是不習慣主動說,而不是不願意告訴她,只要臻璇開口問了,他是會回答的。

只要讓他意識到,這也是她很關心的事情,他就會與她交流。就好比臻琳的事,從一開始謝夫人都到甬州了她還一無所知,到現在七皇子西巡、臻琳懷孕回甬州之類的訊息他都會轉告她,這樣的改變雖然緩慢,也叫臻璇高興。

無需著急,他們的時間有很長。

聽了臻璇的問題,夏頤卿沉默了一會。臻璇沒有催促,只等著夏頤卿開口。

“七娘,你勸勸湖卿。”隔了很久,夏頤卿才說了這麼一句。

臻璇一愣,他沒有多說別的,卻只有這麼一句話,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垂眸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勸勸,為何要勸?

臻璇剛才隱下沒有說的那一段,夏頤卿也瞭然於心——他知道夏湖卿對旁人怦然心動。

夏湖卿那些小心思,沒有瞞過鄭老太太,沒有瞞過夏頤卿,沒有瞞過溫姨娘,也許,溫姨娘不知道的是,她也沒有瞞過鄭氏。

只是那一縷心動,八字沒有一撇,並無出格舉動,便是誰都不提,也免得說開了尷尬,又徒增是非。

而這一刻,鄭老太太其實已經有了決斷了,她會答應定遠侯的求親,只要那邊來提。

夏家已經被拴在了七皇子的船上,與想親近七皇子的定遠侯府聯姻,沒有壞處。

“那位定遠侯的長孫,是個什麼樣的人?”臻璇問完,見夏頤卿側過身凝視著她,她定了定心神,補充道,“我不知道他,三妹妹也不知道,若能知曉一些,大約心裡能過得去一些。”

閨閣女子便是如此,很多才子很多俊傑都活在別人的言語之中,她們見不到,卻透過別人的形容來勾畫,而後對那人產生一些情緒。

如果定遠侯的長孫在眾人的言語裡能有一個好形象,在勸說的時候,也是一種力量。

夏頤卿想了想,說道:“習武、擅長騎射、為人正經,似乎話不多,也從未聽說他仗著身份惹事。”

聽起來不錯,但臻璇知道,夏湖卿可能會有些牴觸,她愛慕鄭氏兒郎的溫潤書卷氣,而非武人的英勇。

由不得她挑,沒有明顯的缺點已經是不錯的了。

況且,鄭老太太並不是好糊弄的,若那定遠侯的長孫是個為非作歹品行不端的紈絝,鄭老太太定然不會如此爽利地就拿了主意,這親事到最後怕是成不了。

因為是高攀,就不能攀個聲名狼藉的,否則在別人眼中,就是為了得一權貴姻親枉顧女兒一生,這樣的名聲夏家不會想沾的。

“我會告訴三妹妹的。”臻璇把這些都記在了心裡。

這之後安靜了下來,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在帳子一起一伏,臻璇正在想著事,突然聽見夏頤卿低沉的嗓音。

他說:“七娘,我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臻璇失神,她看著夏頤卿,許久後才一點點清明起來,他的問題在腦海中反覆了幾遍,她才弄明白那句話的意思。再看他的眼睛,眼底有好奇有探究有玩笑,還有一些溫柔。

那份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