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隨著小姐出嫁,那是頂頂信任的,到了婆家要管各種事。
裴家也給孩子請奶孃,一般都是嫡母姨娘親自照看,奶孃做個幫手,等稍微大一些,奶孃也就放出府裡去了。
小臻璇也有過奶孃,只是模樣臻璇無從憶起。
也有像臻衡身邊的盧媽媽一樣,常年照顧的,那是因為臻衡是遺腹子,季氏那時心力交瘁,已經沒有精力好好照顧孩子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嫂嫂的奶孃這一去少不得三個月。”
楊氏點點頭,道:“我也沒想好呢。奶孃替我操了二十幾年的心了,大小事親為,奶哥哥那兒,她都沒好好照顧過。奶孃年紀也大了,我想著是不是讓她就此回家去,有奶哥哥一家伺候著,好養養身子。”
這種事臻璇不好隨便出主意,楊氏也就隨口一說,兩個又說了一會旁的事,楊氏這才告辭回去了。
白天長生居里的事,老祖宗封了口,不叫亂說。
第二日下午,臻璇與夏頤卿都在鄭老太太屋裡說話,安排著進京之後的日程。
長生居里又使人來請臻璇過去抄經,臻璇隨著去了。
鄭氏問夏頤卿道:“聽說昨日也抄了一下午?”
等夏頤卿答了,鄭氏起身去了外頭,叫了一個婆子過來耳語了數句,又回了屋子。
過了一個多時辰,那婆子回來了,鄭氏去聽了回話,再進來時就黑了一張臉了。
鄭老太太看了鄭氏一眼,笑著問道:“怎麼了?這般不高興。”
鄭氏正要開口,見夏頤卿在,便附耳過去與鄭老太太說了。
鄭老太太聽著聽著眉頭就緊了起來,哼了一聲:“黎卿媳婦老實,她孃家那幾個,不是滑頭就是蠢貨!”
說起了楊家,屋裡其他人都插不上嘴,好在玉砌笑嘻嘻拿著一封信進來,稟道:“老太太,六姑太太來信了。”
六姑太太年前剛來過甬州,這一回過年,家裡也就沒有使人去接。
聽見這信到了,鄭老太太一下子高興了起來,叫玉砌開了信封,取了信紙過來。
知道這些信鄭老太太都要親自看的,六姑太太的字寫得稍稍大一些,鄭老太太來回看了一遍,才交給鄭氏。
“阿彌陀佛,語辭說,伯琛那孩子這回到家之後,總算是聽話一些了。”鄭老太太雙手合掌唸了句佛號,“孩子懂事,這是最大的好事了。”
鄭氏剛剛在和鄭老太太說楊家那不懂事的女兒,聽了這話也深有體會,應道:“可不就是如此嗎?六姑能鬆一口氣了。”
夏湖卿湊到鄭氏身邊去看信,彎著眼道:“表哥是不是把嫂嫂那天的話都聽進去了呢?”
鄭老太太笑著衝夏湖卿招手,叫她在身邊坐下:“你嫂嫂同伯琛說什麼了?”
夏湖卿眨眨眼,把那夜她和臻璇在園子裡散步消食遇到醉酒的秦伯琛的事大致講了講。
鄭老太太聽完,笑著道:“是個曉事的。也難怪老祖宗喜歡,要叫她過去抄經。”
夏頤卿微微低著頭,把玩著手上的扳指。
“心若在,甘之如飴。心若不在,便是沒有忠孝仁義壓在背上,也終究是一場苦守。”
他細細品味著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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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5章 年節(七)
臻璇在長生居連續抄了五天的經文。
每日都是用過午飯後過去,在西次間裡點著檀香,認真抄寫,直到快到用晚飯的時候,才回到聽風苑來。
抄好的經文都由湘翮收著,老祖宗已經定好了日子,就在二月初八釋迦牟尼佛出家日送去水心庵交給空塵師傅。
也因此,臻璇避開了每日下午來給鄭老太太拜年的各家女眷。
用過晚飯,玉砌手上拿著兩三張帖子,念給鄭老太太聽:“李員外夫人帶著李四小姐,與章三太太一道,明日下午過府來給老祖宗拜年;還有錢家五爺也送了帖子來,要來給老太太磕頭。”
臻璇正和夏湖卿小聲說著話,聽見玉砌說的,她抬起頭看了過去。
錢家五爺要來磕頭?
莫非是那個要求娶桃綾的錢溢鳴?
這是唱得哪一齣?
臻璇附耳與夏湖卿道:“是不是哪個錢溢鳴?他往年過年時也來?”
夏湖卿略想了想,道:“應該是他。往年來不來的我也記不清楚。他是男子,便是來了我也避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