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落座。老祖宗看向張氏,問道:“你婆母呢?”
張氏恭敬回話:“婆母昨夜裡受了涼,精神不濟,要歇幾日了。”
老祖宗就著湘翮的手抿了一口熱茶。點頭道:“那就讓她歇著吧。這次出了些事,讓伯祥媳婦與你們說吧,我也乏了。”
鄭老太太領命,又把經過說了一遍。
二房幾人也都是聰慧人,聞言都沉了臉,尤其是陳氏。一聽那賊人原本要找的是夏蘇卿時,更是心驚膽顫。
陳氏看向鄭氏,暖聲道:“大嫂,都是我們的不是,還連累了景卿。幸虧菩薩保佑,景卿是個機靈的,這才逢凶化吉,若是蘇卿那孩子,定是要著了道的。”
陳氏說著說著紅了眼眶,又去看夏景卿。見他脖子上還有紅印子,心裡更是糾結。一面念著阿彌陀佛還好這事沒有落在夏蘇卿身上,一面又想著夏景卿是替夏蘇卿遭罪,全是無妄之災,越發過意不去:“景卿,一會蘇卿回來了。我讓他給你賠禮去,可憐見地,我們聽著都怕了,你這孩子呀……”
夏景卿連連擺手,道:“六叔母,本就不是三哥的錯,賠什麼禮呀。”
陳氏拿帕子抹淚。
夏頤卿把之後的安排說了一說,張氏與陳氏都心裡有數,應著會拘好夏黎卿和夏蘇卿。
從長生居出來,鄭老太太有些累。便不要晚輩去聽風苑。鄭氏囑咐了玉砌幾句,把孩子都帶去了中和院。
溫姨娘只知道老祖宗提前下了山,卻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等夏景卿進來,一看到他脖頸上的印子,溫姨娘皺起了眉頭。礙著大老爺與鄭氏都在,她立在一旁沒有出聲。
鄭氏亦是心疼夏景卿的,也看出溫姨娘心思,拍了夏景卿一把:“自己與你姨娘說去。”
夏景卿摸了摸鼻尖,他最怕溫姨娘擔心,事體說得籠統簡單,饒是如此,也叫溫姨娘紅了眼眶。
“叫你規矩一些莫要貪玩,怎地就是聽不進去心裡,嘴上應著,背後行事又變了。”溫姨娘帶了幾分哭腔,拉著夏景卿的手,“你這是要嚇死我們嗎?”
夏景卿不忍溫姨娘落淚,低聲認錯道:“姨娘,姨娘我知錯了呀。這不是好好的沒出什麼事嗎?”
大老爺瞪了夏景卿一眼,哼道:“等出了事,你姨娘哭死你都看不到了!”
大老爺發火,沒人敢頂撞,具是低頭挨訓,大老爺罵了幾句,嘆氣道:“頤卿,後頭的事你看著辦吧。”
夏頤卿點頭稱是。
臻璇回了天一院,夏頤卿出門去了,直到了半夜裡才回來。
待沐浴之後,又用了些粥點,臻璇陪坐在一旁,也用了小半碗。
夏頤卿放下筷子,這才說起了打探到的事:“別的還沒有定論,但是王家人已經搬離了原來的宅院。”
“搬走了?”臻璇詫異。
“問了鄰居,收拾了七八天了,昨日白天搬的,聽說是要搬去北方了。”
意料之外,也是在情理之中。
王家若還要在甬州附近生活,這事一旦查清楚了,定然是要倒了大黴的,以卵擊石,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
可要是決定了搬家,山高水遠,也沒人知道他們究竟去了哪裡,夏家即便要追究也找不到人。
至於搬家的原因,恐怕是為了王小姐。
甬州附近,誰家不曉得王小姐揹負的“剋夫”的惡名,王家傾全部家產,也沒法找到一個入贅女婿,更何況把女兒嫁出去。也只有離開了這裡,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王小姐的婚事才能有轉機。王家有錢,又是絕戶,只要瞞住從前的事,找人入贅還是有希望的。
王家既然決定要搬走,臨行時為了出氣,找人設計害夏家也說得通。夏家看不上王家,王家就讓夏蘇卿名聲掃地,而那大漢說的,壞一個是一個,可見王家對夏家心結頗深,只要是夏家人,就不輕易放過。
王家行事雖然狠厲,但也有何老太太和老祖宗的原因在內,王家是破釜沉舟了。
“那大漢與那女子的行蹤,可有收穫?”臻璇問道。
“還沒有。”夏頤卿抬手按了按眉心,“左不過是收了銀子的,撈了一筆就走。王家已經出發了,即便是事情沒成,也不可能來尋他們退銀子。那女子如此大膽,敢設這種局,恐怕是風塵出身。”
夏頤卿的這個說法,臻璇亦是認同的,這事要查清楚還需要些時日,兩人也不再多說,休息不提。
待第二日下午,又使人與夏景卿一道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