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斷言何老太太的真實身體情況。他著實不敢亂說話。
查大夫低了頭,沒有去擦頭上的薄汗,道:“在下說不好,恐怕真的是在下本事不夠。奶奶擔心二老太太,不如再請別的大夫來診脈,在下也能與他們商討商討。”
查大夫的水平,臻璇大致上是清楚的,華佗在世稱不上,疑難雜症能應付一些,日常病情不在話下。
他不敢給了準信。也是怕病情反覆無常,也擔心有別的情況混在其中。
臻璇也就沒有再問,讓杏綾送了查大夫出去。
挽琴抓了藥回來泡好,小廚房裡支起了藥爐,等把藥煎上了。她叫挽墨盯著,自個兒回屋裡伺候來了。
紫媛過來取杜越孃的藥,見到廚房裡又添了一個藥爐,趕忙問挽墨:“姐姐,奶奶喝藥呢?”
“挽琴剛抓來的,這是頭一帖。”挽墨指了指放在門邊上的那一個,“姨娘的藥已經好了。你趕緊取了去,莫誤了姨娘吃藥。”
紫媛“哎”的應了一聲,從藥罐裡倒了杜越娘藥汁,她看挽墨在忙活沒有留意到她,躡手躡腳地挪到了臻璇的藥爐邊上,開啟往裡看了一眼。
水沒過了藥材。一下子看不清裡面放了什麼,紫媛只好作罷,把蓋子蓋好,拿了杜越孃的藥先回去了。
她一心猜測臻璇的病情,待等到了夏頤卿回來。天一院裡就人人都曉得了。
二奶奶有喜了。
那是安胎的藥。
紫媛心情低落,看了半躺在床上臉色廖白的杜越娘一眼,沒忍住情緒,鼻子皺了皺。
杜越娘正巧看到了,笑著問道:“怎麼這麼一副模樣?”
“姨娘不傷心嗎?”紫媛癟著嘴,嗓子啞啞的,“姨娘那時候喝的……到了奶奶那兒,就是……”
紫媛說得不清不楚,但杜越娘怎麼會聽不懂,那日端到她面前的黑色藥汁像一個深不見底的窟窿,喝下去之後,天翻地覆。
那就是規矩,就是命運,容不得她越過一步。
她冷眼盯著紫媛,直盯著紫媛慌了神把後頭的話都嚥了下去,杜越娘這才沉聲開了口:“不然呢?你想如何?明日一早我要去給奶奶道喜,你要是胡言亂語給我添是非,就留在屋子裡,讓常媽媽陪我去。”
紫媛低著頭不敢再說話了。
常嬤嬤挑了簾子進來,見屋裡氣氛凝重,忙問了一句:“姑娘,怎麼惹了姨娘生氣?”
紫媛咽嗚不語,只一個勁掉眼淚。
杜越娘氣惱她,與常嬤嬤道:“媽媽替我教一教她。”
常嬤嬤把紫媛拉到了外間,等問明白了事情,她也急得跺腳:“糊塗!這話怎麼能說?我們伺候的是姨娘,那位是奶奶,這家裡的規矩姑娘難道不清楚?何必說那些話,又叫姨娘難過,又多是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