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捱過打。他是霸王慣了,即便是祖父打了他也依舊不願意吃這個虧,頂撞了幾句又換來了幾下柺杖,哭著喊著去找賈老太太求救。
賈老太太平日裡臻後少了一根頭髮都要心肝寶貝地哄,這一回受了幾柺杖,看著那白白胖胖的孩子身上紅紅的印子,那是比打在她自個兒身上都痛。
看到三老太爺來尋她,賈老太太一下子跳了起來:“老東西,我不找你算賬你還敢來找我!”
三老太爺才不怕她,大吼道:“好好的孩子叫你教成了什麼樣子!你嫌棄外頭書院不好,要送去你們賈家族學,都依了你了。到現在你自己好好看看,這叫念過書的樣子?目無尊長、口出妄言,這是懂了聖人道理?”
賈老太太梗著脖子道:“你為老不尊,上樑不正下樑歪!朝孩子出什麼氣,打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三老太爺氣得鬍子都吹了起來,跺腳道:“我為老不尊?我是不正的上樑?那好,臻徐怎麼好好的做了官老爺?還打出一個好歹來,他這個年紀就膽敢如此,年紀再大一些,不是無法無天了!我裴家聲望要折在這臭小子身上!還不如打死了算了!你不會教孩子,以後我來教!”
賈老太太叫三老太爺的火氣衝得有些發虛,可再看一眼懷裡哭得傷心的臻後,一下子又硬氣了起來:“你教?你教什麼?你那裡烏煙瘴氣三個狐狸精。跟了你學了壞,像老十六一樣跟個丫鬟搞不清楚,你就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臻珧的出身是一樁醜事,這麼多年過去了,裴家上下都不願意多提,偏就賈老太太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掛在嘴皮子上,三老太爺只覺得頭頂都在冒煙,揚手就要打賈老太太。
一時間屋裡人求的求,拉的拉,直到周氏急急忙忙趕來,才算拖開了。
趙氏在一旁幫忙,手忙腳亂的也捱了幾下,可她不覺得痛,她痛心的全是臻後。
三老太爺與賈老太太鬧了一場,臻後的將來也沒有一個說法,要是再跟著賈老太太,那是生生要毀了的,這次爭執是一個機會,說不定也是最後的機會了,她怎麼能錯過。
待三老太爺氣呼呼的被流蘭、流竹扶了回去,賈老太太躺倒在床上休息,趙氏找了個空,去尋了周氏。
周氏自是曉得趙氏的來意,太陽穴跳個不停:“不是我不顧妯娌感情不肯幫你,實在是……你那婆婆,你也曉得的,她那個脾氣,我們這一輩的哪個敢招惹她?躲都來不及。就算我強硬著以族長太太的身份去說她,她能聽我一言半語的?她要是肯聽啊,滿玥也不會一頂轎子抬給別人做貴妾了。”
周氏說的這些趙氏怎麼會不明白呢,一想到臻後的將來,當下淚眼婆娑,啞著聲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六嫂啊,我是真沒了辦法,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好好壞壞都指望他了。婆婆不好伺候我忍了,也安慰自己,我這還算好的,我家老爺總歸是從婆婆肚子裡出來的,四嫂的日子比我更難呢,她都撐過來了我也能堅持。可如今,臻徐這般有本事,中了進士做了官,四嫂是苦出頭了,等四哥、四嫂和林姨娘跟著臻徐去了任上,那不是眼瞅著好日子有奔頭了嗎?我也沒想臻後能跟臻徐一樣,只盼他能懂事一些,知禮一些,也好少叫我們操些心。”
周氏聞言長嘆了一口氣,拍著趙氏的手,遞給了她一塊帕子:“都是當孃的,你的心情我省得。說起來臻徐是個爭氣的,也是個有決斷的。四哥、四嫂也有能耐,就是瞞著三叔母送了臻徐走,要不然,臻徐不是給埋沒了嗎?現在好了,有家裡護著,又有姻親幫著,這差事做得好,升遷也少不了。我悄悄與你說,柳家二太太這次來出了給大伯母賀壽,主要是為了臻徐的婚事。她們柳家瞧中了,要把九娘配給臻徐。你也瞧見了,那九娘知書達理,又有嫡母寵愛,臻徐若有這麼一個妻族,我們四嫂啊,真的是熬出頭了。”
趙氏從未聽說過此事,一時忘了哭,瞪大眼睛看著周氏:“六嫂,真有此事?我從未聽婆母說過,四嫂也沒有吐露過。”
“這種事情還能有假?那是柳家的姑娘,我還能胡謅壞人名聲不成?”見趙氏趕忙擺手道歉,周氏壓著聲道,“你婆母那裡還瞞著呢,說敢就這麼往她跟前說啊。就她的性子,叫臻徐得這麼一門親事,能嚥下去這口氣?四嫂那是嘗過一次悶聲發大財了的,在想出辦法之前,她可不敢漏了口風,叫三叔母把柳家給得罪了。四嫂也煩著呢,三叔母不點頭,這門親事就要吹了。”
“那可如何是好?臻徐年紀也大了,總歸要定下來,不然底下幾個都要拖著。從前是因為我那婆母在,說不了好親,後來又進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