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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心中煩透。

那傷員在屋中診治,顧珩明令不讓她進去。她百無聊賴地在想怎麼拿回簪子,顧珩一身輕簡行裝,好似又要去哪兒,交代了她不許亂跑,不許進屋,亦不許和任何人說話,才拾布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走到他跟前,對著她說:“你跟我一起去。”

“啊?去哪兒?”

顧珩未答,只是扔給她一個包裹,讓她提著。

屋內,女子臉色慘白,看著那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雙眼逐漸模糊。

今日走的路比昨日還要難行幾分。桑柔將包袱纏在背上,順著顧珩走得腳印,抓著樹枝藤條,一點點往上爬。她遠不比顧珩動作敏捷,時不時被他嫌棄。

她心中咕噥,是他要帶她出來的。

她隱隱猜測,顧珩帶她隨行,與屋內的那女子有關。

顧珩此行,是為了檢視地形,時不時會拿出紙筆,及時進行記錄。

“太子手下必然都是精幹之士,這些事情明明可以假手於人,太子何必事事躬親?”

顧珩說:“不一定。”

“什麼?”

顧珩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手下不一定都是精幹之士。”

桑柔一噎。

他又說:“這些事情自然可以交代別人做。但,現在偷懶,少做一件事,將來必然要花更多的時間彌補。畫圖簡單,但將來無論是河道修建還是帶兵作戰,對地形地勢必須要熟稔於心。今日假手於人,來日就會捉襟見肘。危急關頭,當機立斷,我總不能還要拿著地圖,熟悉地形,再考慮各種對策。”

桑柔點點頭,隨即把身上的那個包裹拆下來,放到顧珩面前,一本正經地說:“不能假手於人。”

顧珩一把將它扔回桑柔懷裡,一本正經地回答:“對。這本是你職責所在。”

桑柔:“……”

兩人行到山頭的一座亭子裡,雷雨恰至。

亭子已有些年頭,南北南面開口作門,東西兩邊開窗進光,窗紙漏洞百出,時不時有雨絲飄進來。

顧珩檢查著圖紙,一邊憑記憶描畫備註,過了會兒,說:“這座山沒名字,這亭子也沒名字。桑柔,你給起個名字吧。”

“起名字?我?”桑柔有些受寵若驚。

顧珩點頭:“嗯。”一邊提著筆,等待她的答案即下筆寫定。

桑柔轉身看向亭外風雨飄搖的天地山河,緩緩道:“風雨縱瀟颯,總有定歇時。就叫定風山,歇雨亭吧。願一切動盪流離都能風消雨歇。”

顧珩看了眼她的背影,在畫冊上筆法飛快地寫下:定風山,歇雨亭。

春雨來也驟去也急。

兩人回到竹屋時,成束及其他幾名暗位已站定,似等候他們多時。

顧珩開口:“走吧。”

“是。”

他們從屋內扶出一人,那人銀色面具掩住大半張臉,只現出一雙黑瞳虛弱無力,兩瓣薄唇失盡血色,若有若無地瞟了桑柔一下,瞬即低順著眼去。

大隊再要出發。

桑柔沒有多問。隱約感覺到顧珩一見到那女子,心情變得不是很好。

這次出山倒是快了許多。到了最近的村上,天還未黑透,朦朦朧朧的光線籠著整個村寨,幾家炊煙隱見,村頭巷尾傳來召喚孩童歸家的聲音,還有不知哪家狗吠,引得全村狗都叫嚷起來。人聲禽鳴,和著幽幽隱隱的風聲,好不溫馨熱鬧。

村中僅有的一家客棧,生意慘淡,顧珩一行人一到,便包下了整個客棧,掌櫃喜不勝收。

入夜。

桑柔已是累極,卻輾轉難以入睡。

聽著窗外的蛙鳴鳥語,便乾脆起了身,出門去。她隔壁住著顧珩。她才跨出兩步,就聽到房內似有似無的女聲傳入耳中。

“你終還是在意我的……”

下樓必然要經過顧珩門前,桑柔急忙快步

回了房間。聽牆角這事雖然有些刺激,但聽顧珩的牆角,而且是他風月之事的牆角,那就是刺激加危險了。憑他那麼警敏的人,估計她還沒能聽得幾句,就被削了腦袋。

**

第二日早膳。

桑柔照例給他布膳,他卻定定地盯著她看。她心裡一咯噔,心想不會是昨日那沒無意聽了牆角被他發現了吧,卻堆起笑臉,回看他,眼中全是一副是不是覺得我很美的表情。

顧珩果然立馬轉開。

用完膳,顧珩帶著幾個人匆匆離開,留了成束下來看管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