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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乍明還暗。

方洪卻已繼續說道:“我還知姑娘家鄉何處,那雷波城外的羅浮村,便是姑娘的家園,令尊姓秦名寒,你娘呂氏雪梅。”

那白衣姑娘冷冷漠漠地望著他,簡直像聽而無聞一般。

但嘴裡卻在喃喃地念道:“我爹名秦寒,娘叫呂雪梅,我還有一個妹妹。”

方洪介面道:“秦姑娘的妹妹,名叫寒梅,她……她太像你啦。”

方洪自然而然的抬頭望月,呆呆地望著一輪明月,是他一提起她來,心中倒升起一縷柔情,一種悽悽涼涼、哀哀怨怨的柔情。

剎那間,他也變得自言自語,說道:“她啊,和你一般美,雖不像你這般清逸絕塵,但她卻是謫凡的仙姬……”

月色倍前皎潔,晚風吹拂她披肩的長髮,實有飄逸絕塵之感。

那白衣姑娘的冷漠目光,突然變成十分柔和,方洪兀自望月自言自語,她卻慢慢移步,到了水邊,她卻在望著水中自己的影子出神。

是那荒山歲月,長年對著一個冷厲的怪人,難怪她冷冷漠漠,但那荒山歲月,豈能淹沒一個少女的情懷,長年對著一個冷厲的怪人,豈能不生綺思遐想,有哪個年輕的姑娘,不喜被人家讚美的麼?

那白衣姑娘慢慢移步到了水邊,他是在說甚麼啊?但她身邊廂,卻反覆響起那一句:“她啊,和你一般美,雖然不及你這般清逸……”

“我美麼?”她從水中照見了她的影子,那白如脂玉般的面龐兒上,嵌著一雙星眸,伸出纖纖玉手,輕撫她那稍欠豐滿的面頰。

像是第一次發現她自己一般,白衣姑娘看得痴了,是她首次發現了她的美,一種喜悅和悵惘的感覺,在她心頭升起。

忽聽方洪又在朗聲說道:“秦姑娘,你要是奉師命,前來擒我,我話已說完了,便請下手罷,在下不敢有絲毫反抗。”

原來是他突然記起,她既是秦寒梅姑娘的孿生姊妹,那麼,她的爹爹,亦即是死在爺爺手中,她娘亦可說是死在我方家人的手中。

方念及此,頓時升起一陣愧疚。

只見那白衣姑娘卻忽然抬起頭來了,那先前冷漠的目光,已變得異常柔和,只是她那面上,卻仍冷漠如故。

方洪仰面一聲浩嘆,不但將劍入鞘,而且兩手向背後一背,當真是要束手就縛。

那白衣姑娘卻冷冷地說道:“你隨我來啦!”說罷,緩緩轉身,沿著小溪,往那下流頭走去!

方洪此刻已然橫了心,那管她是去到何處,便也放開腳步跟去,只奇怪她忽然蓮步姍姍,竟是緩緩踏著月色,分花拂葉而行。

雖說如此,她緩步行來,亦較之常人,其快何止一倍,行了約有兩盞熱茶工夫,忽見面前現出了三五間茅屋,只是精緻之極,翠繞花環,尚未行近,已是陣陣幽香撲鼻而來。

方洪心中一冷,心道:“我說啊,怎麼劍魔近地直尺,竟沒發現這個所在,適被水衝進狹谷,他亦未見追來,原來我竟是送入谷來,這本來才是他的居處?”

自己雖然未曾拜了門牆,但淵源有自,實應算是他門中之徒,而他竟這麼冷酷決絕,這一進入門去,自是有死無生的了。

方洪抬眼,遙望東方天際,悽然說道:“娘啊,兒今生是救不得你了,但兒今天雖死,卻替爺爺贖了罪。”

“對啊,我今天正可替爺爺贖罪,反正人生只有一死,為何不以這一死,替爺爺贖罪。”

當下又是一聲長嘆,道:“秦姑娘,且住。”

那白衣姑娘聽他呼喚,便停下步來,而且慢慢轉過身來。

方洪道:“適才在下告知姑娘的出身來歷,尚未說完,趁未進屋之前,請容在下先說明白。”

方洪已盤算定了,心想我如一進屋去,那劍魔必然不饒過我,與其命喪他手中,還不如將她爹爹是命喪我爺爺劍下之事說出,那時她必要為她爹爹報仇,我便引頸而死,那時寒梅念在爺爺撫養之恩,也許將這仇恨一筆勾銷。反正是一死,這麼死在這位秦姑娘手中,豈非死得有價值了麼?

那知他一言才出,忽聽一聲咿呀,前面那房門已打了開來。方洪心頭一緊,心道:“我再不說出,可就來不及了。”忙道:“秦姑娘,你雖有父有母,可惜令尊被人殺死,你娘也為這原故,逃到窮風谷中,以致曝屍古洞。”

方洪一口氣說至此,只想三言兩語說完,那知那白衣姑娘並未聽他的,早飄身到了門前。

門內,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九凝,帶他進來。”

方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