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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踩水上浮,他還怕劍魔會沿溪追來,不敢貿然出水,只將臉露出水面,一面換氣,一面打量由外!

果然不出所料,只見劍魔拖著那兩條廢腿,正在數里之外,幸好他是在向下流眺望。

方洪趕緊又沉入水中,有心想潛水返回上流頭,但又怕劍魔沿岸追尋自己不獲,返回撞見。而且那白衣姑娘未見追來,自己實也不是她的敵手。只得仍然順流而下。

好在他這次長長地換了一口氣,支援的時間更久,竟有一頓飯工夫。而且覺得那水流更急,衝激之力也逐漸增大,方洪身在水中,幾乎已收不住勢子。

驀地,頭頂在石上猛撞了一下,腦裡轟地一聲響,登時連喝了兩口水,方洪再不浮出水面,可就不行了,而且也身不由已。

那知浮出水面一看,原來竟是在一個狹谷之中,其實不過五六尺,兩面皆是陡壁的懸崖,說是狹谷,倒不如說是崖縫更為恰當,而且連月光也照射不到,壁間更無可著足之處!

方洪雖覺頭上疼痛難忍,但倒心中大喜,不但崖縫中昏黑異常,劍魔便是追來,亦難於發現,而且崖壁其滑如鏡,除非也自水中追來,便有絕頂的輕功,亦無法飛渡。

眨眼間,方洪又已順水流出了老遠,難怪水勢陡然間急了一倍不止,原來是水勢被崖縫束狹了之故。

這崖縫曲曲折折,約有半里之遙,陡然前面豁然開朗,狹縫已到了盡頭。

方洪已確知劍魔並未追來,忙爬上岸來,要知方洪並不識水性,不過因他內功精湛,這才能沉而不溺,但此時早已精疲力竭了,尤其是剛才撞上崖石,頭上兀自疼痛難當。

此時出了狹谷,月光又復明如白晝,方洪歇了一會,害怕那劍魔追來,心想找個隱秘之處,先藏身再說。那知他站起身來,不由一聲驚呼,原來這狹谷之內,竟是別有天地。

只見四外皆是絕壁圍繞,高有千仞,月光之下,但見霧緲雲飛。

谷底大不過數畝,溪水穿谷而過,兩岸皆秀石奇花,間雜著翠柏幽篁!與谷外那劍魔所居的荒涼景象,竟有天淵之別。

方洪心中大奇,有這等所在,劍魔之居又近在直尺,而且劍魔既是避仇,此間比他所居之處,何止隱秘十倍,他為何舍此不住?

正詫異間,忽聽身後有人冷冷地說道:“你頭上痛不痛啊?”

方洪霍地一旋身,說話的竟是那白衣姑娘,分明說的是一句關切之語,但那語調不但漠然,而且冰冷,方洪倒抽了一口冷氣,只道已逃出了劍魔追蹤,那知這徒兒卻何時到了身後,亦不覺得!

而且,這一句話問得更是奇詫,方洪是在水中撞上崖石,她怎會知曉?不由伸手一摸額角,只覺著手沾溼,忙看時,原來摸了一手的血。

方洪從水中起來,自是渾身溼淋淋,那發上的水漬,自是淌個不停,故額角撞破,想已流了半邊臉的血,他亦不覺。

這白衣姑娘雖是劍魔的女弟子,但他現下已明白了她的身世,那劍魔曾說以劍芨換嬰,而這白衣姑娘與秦寒梅相像甚多,她與秦寒梅,定是一雙孿生姊妹。愛屋及烏,方洪對她自然地減少了敵意,尤其她這句話,話聲雖冷,但卻語帶關切。

當下朗聲笑道:“這點小傷,算得了甚麼。”陡將胸一挺,道:“秦姑娘此來,若是奉令師之命,要將在下擒回,在下自愧學藝不精,不能反抗,就請姑娘下手吧!”

那白衣姑娘聽他稱她為秦姑娘,竟然一怔,她那冷漠的臉上,亦有驚愕之色,忽然自言自語,連唸了兩聲:“秦姑娘,秦姑娘!”

方洪好生奇怪:“難道她並不知自己的姓氏。”忽地恍然大悟,記起在他向劍魔述及爺爺得到那奔雷劍芨的經過時,劍魔突然將她遣走,這其中顯然有原故。

因這一悟,忽然心中又是一動,尋思:“我對劍魔以晚輩之禮,劍術雖然非他所授,但那劍芨卻是他所撰,間接亦等於教於他,自然也該是他們中之人,但他對我卻要下毒手?莫非這緣故便在這秦姑娘身上?”

那白衣姑娘兀自在唸道:“秦姑娘,秦姑娘,你是叫我,我姓秦麼?”

方洪肅容道:“姑娘不但姓秦,而且姑娘還有一位姊妹,且曾同在下習那奔雷劍法。”

那白衣姑娘只那一剎那間,面上微微有驚詫之色,瞬間又恢復了那冷漠之態,道:“是了,我師傅不讓我聽下去,原來是因你要說出我的身世。”

跟著又點了點頭,抬起她那冷漠的眼睛,望天中的皓月。

月移中天,月邊飄過幾朵浮雲,至今這一陣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