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輩當真無顏提起,栽在什麼武林前輩手中,那還好說,唉,就栽在一個小女娃兒的手底下,你說這事怪不怪!”
赤煉人魔那髑髏般蒼白的臉,倏地掠過一陣彩暈。
史三娘滿臉狐疑顏色沉吟道:“栽在一個女孩子手裡?她是個什麼樣的?你且詳細說說!”
赤煉人魔吶吶地告訴她道:“是個奇醜無比的女孩子,我也不明她的來路,只見她闊袖一揮,頓時化為八袖,從四方八面襲來,勁道絕大,我發出的毒氛,就給她只輕描淡寫的一扇,這竟是奈何她不得!”
史三娘反覆地念道:“一個奇醜無比的女孩子。”倏地又問了一聲:“是單行獨闖?還是另有同夥?”
赤煉人魔道:“不是一人,她還有老子,還有一個和她一般醜一般大小的女孩子,她的爹的武功可謂出神入化了,唉,我就栽在她父女兩人手裡,直是全無抵抗。”
當下,赤煉人魔乃將遇到這對江湖奇人的父女經過略說,只隱去見色起意存心染指白衣姑娘的一節。
話才剛完,陡然間,史三娘如瘋如狂,半截身子盡在地上彈著,鐵鏈子譁喇喇地,揮得如狂濤猛浪,那山谷又是一陣顫抖,沙石簌簌而下,塵土飛揚。
史三娘戛然收鏈,仰天呵呵笑道:“果然來了,唉,十年的時光不算短,那老不死,那賊婆娘,你們的壽祿快到了,善惡到頭終有報,舉頭三尺有神明,哈哈,當真不錯。”
赤煉人魔呆呆站著,莫名其妙這怪婦的言語和舉動,只是不敢去問。
那怪婦自言自語一過,突問道:“赤煉小子,你可知道這對父女是什麼人?你遇上江湖上頂尖兒的人物,無怪要吃虧了,這倒不在你的六合掌不行!”
這句話,使赤煉人魔陡地精神一振,六合掌當真江湖罕見武技,但這怪婦說遇到這對父女,是江湖上頂尖兒的,卻又是什麼人物,不由暗暗納罕,兀是按捺不住,開言問道:“史前輩,這對父女是什麼人,怎地這般厲害?”
史三娘桀桀怪笑了一陣,說道:“赤煉小子,難怪你不知道,當日你在興昌縣郊遇到的父女兩個人,正是當今武林萬功之宗的紫府迷宗傳人,那女孩子使出的武功,是江湖聞名膽落的八手神功!”
這話一出,當真石破天驚,赤煉人魔頓時變了顏色,摸一摸自己的頭顱,暗呼一聲“好險!”要知紫府迷宗,乃當今武林至尊,聞者膽落,見者奔竄,幸而紫府乃屬正派,不隨便難為同道wωw奇Qisuu書網,更不妄開殺戒,這赤煉人魔饒是十惡難赦,紫府中人只因事不幹己,兀是不下毒手,只予輕微懲戒,那魔頭才逃得一命。
赤煉人魔定一定神,問道:“史前輩,紫府門戶不是遠處西域唐古拉山中,恁地卻到中原走動?”
史三娘搖搖頭,說道:“這個我可不清楚,不過紫府中人,一向仗義行俠,來中土也不外是為了這個!”
驀地裡,赤煉人魔想起一事,桑龍姑南星元兩人與赤城山主結下夙怨,乃因紫府而起,這紫府傳人來此,莫非為了討回秘芨,剔除江湖敗類,一想起不禁便問:“史前輩,方才看你歡喜極了,莫非為了紫府中人衝著桑龍姑她們來的而高興!”
這一問,倒使史三娘悵觸前塵慘事,忽地嗚嗚哭了起來,其哭聲淒厲駭人,邊哭邊搖頭,嗚咽地道:“小子,你猜錯,我剛才不過為紫府中那八手神功的絕技而高興,八手神功乃紫府門中的起碼扎基武功,若論登峰造極,如海之浩瀚,天之巍高,委實深不可測,我雖耳聞紫府宮的武功,卻未經目睹,於今聽你一說,自是高興了。”
史三娘頓了一頓,抽咽道:“就這起碼的八手神功看來,我報仇有日了,不過卻不在今天,可恨那賤人,使詭計騙了赤城山主的女兒,要在二十年後什麼兩方傳人較技的鬼話,這一來,倒誤了紫府宮中討回秘芨清除敗類的時光。”
赤煉人魔茫然不解,突問道:“史前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與紫府宮的事何干?”
史三娘道:“赤城山乃武林一大宗派,說出的話一定要做,赤城山主受了暗算,也是為那紫府宮的,紫府傳人自然要尊重他,如果此刻便把那賤人與老不死毀了,將來還有什麼好較量,因此,我就料紫府傳人不必遽而出手,唉,十年已經夠長了,還要再等十年。”
赤煉人魔這才明白過來,忽聽她長嘆一聲,鐵鏈驟響,身形已動,未走開之前對赤煉人魔道:“赤煉小子,走吧,老孃練功時到了,沒閒工夫陪你瞎聊,就給你一點指導,你的六合神掌還是未到火候,須得再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