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害。”
駱鈴耐心地等他說得告一段落,才問:“真虧你!”
溫文不解:“嗯?”
“你一面駕車,一面說話,”駱鈴忽然溫柔了起來,使溫文很有些受寵若驚起來,“你不累呀?”
“不累,不累。”
“那你說那麼多,不口渴呀?”
“不渴,嘻嘻,不渴。”
“我可渴死了!”駱鈴這一句話才算圖窮匕現。
“一點也不渴,嘻,”溫文笑嘻嘻的說:“奇怪,說的不渴,聽的渴。”
“這兒黑悽悽、鬼影幢兇的,難怪會有鬼了,”駱鈴怨載連天的說,“你看,一路開過去,連間像樣的夜店都沒有,難怪會時常鬧鬼了!”
陳劍誰在後座忽然說:“金鈴子。”
駱鈴聽這麼一聲叫,心裡跌了跌,說真的,平時他們幾人有說有笑,還戲稱陳劍誰為“肥鴨”,其實,心底裡還是對這個老大又敬又畏的。
而今聽陳劍誰嚴肅的叫了那麼一聲,心下先怯了三分,登時不敢亂說話了。
“你們不能老是以美國、香港、臺灣來要求這兒,基本上,這兒跟香港地理環境也很不一樣。香港是彈丸之地,是商貿金融中心,寸餘尺上,密集發展,這兒則是開發中國家,而且地大人稀,分十幾州,每州又有數十百千市鎮或埠區,發展的模式是完全不一樣的。你看人家烏燈黑火的;是因為還在郊道上,沒進入市區。你嫌這裡裝置不夠現代化,起居飲食不如香港方便,但要是別人以他們的眼光來看香港,也一定頗不以為然。你以香香港大都會為榮,別人可能以他們的自然環境為傲。像香港中下層的小家庭,住千多平方尺房子已屬罕有,但這兒中下階層或買或租下一棟千多平方尺的居處是常事,豈不是一樣會嫌我們住的像鴿子窩?”
他頓了一頓,再加強他語調:“永遠,永遠也不要把自己的觀念強加在別人身上,要把自己的習慣與要求強作別人的習慣與要求,又不能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就一定會造成誤解與隔閡。。。”
“這原本都可以避免的。”他似乎很有些感觸。
“可是……”駱鈴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
“可是,你把你的意見全告訴了我,而我又全聽從了你的意見,這樣……”駱鈴有點吞吞吐吐,“這樣豈不是……你也把你自己的觀念強加在我的頭上嗎?”
陳劍誰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倒是活學活用,現炒現賣;”他笑著說,“我只是在勸你,你可以不聽,也可以不理,但要是得罪了人,弄得別人不愉快,自己不開心,那也怨不得人哦。”
駱鈴伸了伸舌頭。
“您的話誰敢不聽嘛。”
“我有那麼霸道嗎?”陳劍誰笑說。
“說起鬼,我們這兒倒有個真實的笑話……”
駱鈴不想自討沒趣,正想轉移話題,聽溫文又扯到別處去,正中下懷,連忙湊趣:“鬼也有笑話?說來聽聽。”
“住在這兒有四大民族,分別是馬來人、華人、印度人和孟加里人,當然,還有一些少數民族,例如錫克人、洋人、沙蓋人、印尼人等。以前,我們華人常以大中華民族為本位,見他們多面板黝黑,便把他們叫做‘馬來鬼’,吉靈鬼’,‘孟加拉鬼’等等,後來,他們也一樣照板煮碗,稱我們為‘支那鬼’。我這才想到,對呀,我們稱他們為“鬼”他們也一樣可以不把我們當人來辦。我們自恃臉色白,但他們也可能自以為黑得漂亮!試看美國的白人,稱黑人為黑鬼,認為黑色是骯髒的膚色,但在黑人心目中,卻是越黑越漂亮,他們認為白膚色才是骯髒的呢!”
他笑笑又說:“如果這樣推論下去,黃面板的罵黑面板的是鬼,白面板的罵黃面板的是鬼,黑面板的也罵白面板的是鬼;再細分類:語言上的不同也可以彼此看不起。例和檳城住的多是福建人,怡保多住的是廣東人,新加坡住的多是潮州人,大家你指我是鬼,我說你是鬼,到頭來,只怕誰都不是人了。”
駱鈴聽了,心中咒罵,知道溫文是繞了一個人圈子,依然是對她冷諷熱嘲,心中連罵:
見鬼了!但礙著老大替這傢伙“撐“腰”,不好當面發作,只在心裡盤算:嘿,待有機會,看本小姐不好好收拾你!
當下屏住了氣,別過臉去,不去答理溫文。
陳劍誰笑說:“溫兄。”
溫文對陳劍誰很尊敬,連忙問:“何事?”
“不如找個地方,吃點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