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阿妮塔也得上了就不好了。”
阿妮塔寡言少語,沒理會母親的喋喋不休,逕自跑到育兒房玩耍。沒過幾分鐘,育兒房裡突然傳出艾利克撕心裂肺的哭聲。
勒夫夫婦不約而同地跳了起來,朝育兒房奔了過去。
育兒房裡,地上散落著玩具,艾利克被保姆抱在懷裡哄著,可依舊哭聲嘹亮。莉迪亞急忙把兒子接過來,仔細檢查。孩子蓮藕般的胳膊上出現了一條紅印子,莉迪亞的臉色一青,眼睛立刻紅了。
“怎麼搞的?”路德維希心疼地給兒子擦眼淚,“疼不疼?乖,讓爹地吹一下。”
孩子大哭著不讓父親碰,而是緊抱著母親。莉迪亞抱緊孩子,狠狠瞪了路德維希一眼。
保姆侷促不安道:“阿妮塔小姐進來後,要和艾利克少爺一起玩積木。艾利克少爺沒理她,於是她就把艾利克少爺推開了,然後又把積木都推倒了。”
莉迪亞和路德維希不由交換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
“阿妮塔,你怎麼可以這樣?”海倫娜過來把女兒從地上拉了起來,“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對小弟弟要謙讓。你是姐姐呀!”
天使一般漂亮的小姑娘依舊一聲不吭,只是用陰森的眼光看向還在啼哭的艾利克。
莉迪亞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抱著艾利克離開了育兒房。她聽到路德維希在身後說:“我相信阿妮塔以後不會這麼做了。估計是玩具不夠吧。明天再多買一副積木就好了。”
“我真抱歉,路德。”海倫娜聲音柔和地解釋,“阿妮塔以前不是這樣的。這可憐的孩子,受她父親的影響,變得性格怪異起來了。”
路德維希客套道:“不用介意,我想以後會好起來的。也許孩子只是覺得寂寞了,這裡沒有同齡的孩子和她玩。”
“我想阿妮塔肯定是想哥哥們了,是不是?”
小女孩一聲不吭。低頭扯著一個玩具兔子的耳朵。
看到莉迪亞走遠了,海倫娜轉而衝路德維希露出苦澀的表情,“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路德。阿妮塔現在變得脾氣很怪,而我們母女倆又無家可歸。如果再讓莉迪亞對我們生厭,那可如何是好?”
“怎麼會呢?”路德維希不是聽不出來她話裡的暗示,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莉迪亞豁達寬容,不會斤斤計較的。”
“可我看她臉色不好呀。”海倫娜說,“也是,她正懷著孕呢。孕婦情緒反覆無常,你可辛苦了,路德。”
路德維希有點好笑,說:“這已經是我們的第二胎了,我已經習慣了。再說,莉迪亞倒一直把自己情緒控制得很好。”
“是嗎?”海倫娜摸著女兒的頭髮,“不過,路德,你可真讓我吃驚。”
“這從何說起?”
海倫娜把女兒趕去窗邊,轉身嫵媚又得意的一笑,“我看得出來,路德。你妻子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有誰的影子。”
路德維希臉上的笑意漸漸隱退了下去,“你想太多了,海倫娜。”
“是嗎?”海倫娜瞟了他一眼,“你心知肚明。”
“你到底有什麼打算?”路德維希顯得不耐煩,“如果你決意要和弗林斯離婚,那也是時候起草離婚檔案了。如果你願意協商,也是時候和弗林斯聯絡了。”
“你這是急著趕我走了?”海倫娜憂傷的望著他。
“我不會做出這麼沒有人情味的事的,海倫娜。你畢竟是我的嫂子,我們是一家人。”路德維希嘆氣,“但是你不能逃避問題。”
海倫娜哀怨地嘆了一聲,坐了下來,“女人永遠是弱者,不是嗎?一旦嫁錯了丈夫,就意味著終身再也得不到幸福。我當年很慎重的,我和弗林斯,當初也是很幸福的。路德,你當初也看在眼裡的,不是嗎?”
路德維希移開了視線,沒有回應。
海倫娜苦笑裡帶著一點譏諷,“你真的變了,路德。你以前是那麼的無拘無束,充滿活力。你聰明靈活,富有朝氣。你瀟灑不羈,沒有人能掌控你。可是,我可憐的朋友,看看你現在。你已經被人變成了一個庸俗平凡的男人。成天呆在家裡,被妻子禁止抽菸和喝酒,我打賭你已經很久沒有參加社交舞會了。你的手絹,原來是為少女擦去眼淚的,現在卻用來給孩子擦鼻涕。”
“我是一個丈夫了,海倫娜。”路德維希啼笑皆非,“人不可能一成不變,你不是也由一個年輕姑娘變成了三個孩子的母親了?”
海倫娜的臉一陣黑,不甘心道:“這麼說,你是覺得我變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