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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是有人蓄意要辱沒挽容華的清名,才造出這些事端來。”太后語意輕巧,只對著喜碧,“去,帶挽容華驗下身子。”

“是,太后。”喜碧躬身領命,扶起地上的範挽,又使了眼色,除蒹葭外,殿內一眾宮人等都退了出去。

“這宮裡,註定是平靜不了太長時間。”太后意有所指,睨向西陵夙,“皇上,看來,是時候整肅宮闈戒律了。”

西陵夙的意思,她明白。

也知道,他在等著她說。

“太后所言甚是,但,中宮空懸,這整肅之事,還得勞太后代執。”西陵夙淡淡地說出這句話,目光看似散漫地落於几案上置著的紅潤草莓,唇邊浮出哂笑,“太后最近倒是喜甜。”

“哀家素來都是喜甜,畏酸。”太后的臉色如常,繼續道,“明日,哀家會借今晚之事發布昭告,請皇上放寬心,這宮闈的戒律,有哀家在一日,就一日亂不得。”

“是麼,那,朕就放心了。”西陵夙返身朝殿外行去,“朕還有摺子要批,這裡,就交給太后。”

來,匆匆。

去,亦匆匆,彷彿避著什麼,又彷彿惦著什麼。

殿外,矗立著被傳喚來的太醫,瞧見西陵夙,躬身請安,卻仍是不進殿的。

源於,太后未傳其進殿。

而殿內,太后微俯身,一手看似攙起蒹葭,實則加重了力道在蒹葭的臂端,蒹葭本捂住傷口的帕子忙鬆開之際,翡翠金瑁護甲的尖端便狠狠剮進受傷的地方。

那血流得更多,從護甲蜿蜒流下,更襯得那翡翠的碧綠,金瑁的耀眼。

很疼,可,蒹葭依舊一聲未吭,也不求饒。

“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不把哀家的話記著了。”

太后冷冷說著,手上一用力,蒹葭順勢起身:

“太后,奴婢知錯了。可,奴婢心裡,永是記著太后的吩咐,從不敢違背的。”

“蒹葭,縱然這次你沒明著違背哀家的意思,但,若再用言辭欺瞞於哀家,哀家能救你,自然也能殺你。你該識清楚,這宮裡,誰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奴婢謹記太后教誨。”蒹葭俯低臉。

她從來不指望能欺騙過太后,這次的撒謊,不過是變相求了太后,放過範挽。

源於,若面具男子真是太后的人,那無疑,太后是不會逼問她詳情的。

不逼問的結果,自然是隻能選擇信她的話。

當然,正因此,太后卻是牽扯了進來。

整頓宮闈戒律,這,不啻是太后不樂意去管的。

畢竟,不論明裡暗裡,除了立威,添不得任何好,而這威儀,太后如今並不缺。

“記得最好。”太后撤開手,執了絲帕拭去護甲上的鮮血,複道,“你如今受了傷,不宜再去教導容華,從今晚起,就回乾曌宮當差吧。”

“是。”蒹葭低眉斂眸,恭順十分。

可,即便如此,太后的眼底仍是拂過一絲陰霾,看來,對蒹葭,只這救命之恩和那藥丸是不夠的。

眼見,今日西陵夙的話語裡分明帶了試探,也帶了警示,她不能出一點的岔子。

所以,一切都要萬無一失才是……

作者題外話:我做了影片,裡面有劇透,另外,你們能聽到影片的背景音樂麼?

第六章 難惻心(4)

太后傳太醫進殿替蒹葭包紮完後,蒹葭方回住所歇息。

由於她是四品女官,這一小隅住所是獨立的,也正因為獨立,她回來時,一室清冷,沒有人給她留好飯膳,而現在,膳房早過了開膳的時辰,自然不會另外給她加做。

但,做宮女,捱餓會是種習慣。她只去水房略打了盆水,稍稍洗漱後,坐在銅鏡前,看著臉頰上被蜜蜂蟄盯的地方,終是第一次開啟太后賜的緞顏膏。

既已回到乾曌宮,有些事,註定是不能忽略的。

乳白色的膏體,散發出一種清幽的香味,對這種香味,明明是初次聞到,卻是熟悉的,甚至於,開啟蓋子的手都不自禁地顫了一下。

斂迴心神,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所以連嗅覺都失靈了,這藥膏是錦國特有,她又怎會熟悉呢?

用玉簪挑了一些膏體,塗在蟄傷處,旋即吹滅蠟燭,睡到榻上。

四月的夜,有些冷,尤其今晚,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的原因,更覺得冷,她蜷縮在被子裡,睡得有些迷迷糊糊,朦朧間,好像有人輕輕嘆息,然後受傷的手臂覺到一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