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失去。
“王爺,您還好麼?”風念念顯然覺察出他神色的不對,輕聲問。
他沒有說話,只嘴角抿緊,就要起身下榻,下榻的剎那,腳下是虛浮的,在榻上昏睡了這數日,自然,對走路已開始有些遲緩。
只是,再遲緩,這路總是要走的。
尤其,還是去找回她的路,他怕,他真的怕會永遠失去她。
“王爺!”風念念再是顧不得其他,站起身來,抓住他的手,是第一次,這麼果斷吧,“您不能去!〃
其實,從那一日,她將蒹葭交給她的墜子歸還給翔王,翔王臉色大變開始,她就知道,蒹葭在他心底的分量,也知道,若真要阻,或許也是阻不得的。
可,總歸是想著,能有次例外。
即便不是,試過了,便也無憾。
“放手!”簡單的兩個字,卻蘊著不容拒絕的威儀。
“不,臣妾這次不能放,王爺,欽聖夫人如何,和您是永遠不會有關係的,請王爺為自個著想一下,再說,即便您現在趕去洛州,又能如何?等你到了那,或許會盟已經結束,欽聖夫人定然會隨皇上安然返回的。”
關於洛州會晤的詳情,風念念卻是不知悉的。
雖這一次的會晤緣由,是有幾名重臣知道,但,位列三公的太傅顯然不會告訴日夜只陪在翔王病榻旁的風念念。
“你這句話,是讓本王為自個想,還是為你們太傅府著想呢?”翔王漠然地反問出這句話,用另外一隻手,決絕地把風念念拉住她的手撥開,“好好待在這,你還是翔王妃,不管怎樣,皇上會顧念著這個身份的。”
“王爺,算臣妾求您了!”風念念再次拉住他的手,就勢跪在了地上。
再次用了一個求字,說出口,對於她這種素來矜傲的女子要有多少勇氣呢?
只是,如果,連自個的夫君都留不住,那麼,那些尊嚴放著,又給誰看呢?
除去那些冠冕虛無的身份,她只是個女子。
一個嫁夫從夫的女子!
在這僵持的當口,殿外忽然傳來太監的通傳聲:
“太后駕到。”
風初初早在昨日就回了宮,但,沒有召見過任何人,也沒有事先告知宮裡,只低調地徑直回了關雎宮,想不到,今日竟會來此。
翔王的手終是在這一刻將風念念從地上拉起,而風初初從殿外進來時,卻仍是能瞧到風念念眼底的一抹悲色。
縱然,風念念和翔王的手,看上去是拉在一起的。
但,若真的恩愛,怎麼翔王竟是一副失魂落魄,連靴子都沒穿好,就要往外走的樣子呢?
果然,翔王一醒,就會生事端。
哪怕她不在宮裡,對翔王和蒹葭的那些事,總歸還是略知一二的,縱然這種瞭解不透徹,卻也是夠了。
“哀家聽說王爺身子不好,而哀家這幾個月又恰好在行宮調理,直到昨日才回了宮,聽說妹妹一直陪在這,正好過來一併瞧了。”太后在喜碧的攙扶下,往一旁的椅子坐下,復仔細端詳了一下翔王,“王爺看上去,氣色倒是比往日要差許多。”
“參見太后。”翔王的語意很是淡淡,風念念被他一拉,在他又要撤開手時,恰是緊緊地反握住他的,不容他退卻。
“都不必多禮,自家人何必這樣拘束呢?”太后在椅子上坐下,“王爺身子還沒康復,念念,趕緊扶王爺坐下。”
這一句吩咐,透著關愛,又透著和風念念仿似姐妹情深。
“是,太后,”風念念應聲,扶著翔王坐到一旁太后,縱然,翔王剛才急衝衝地要走,此刻,礙著太后在,卻是暫時留了下來。
對於她來說,現在,竟是能留下他一時,便是一時了。
“王爺,可是急著要去見皇上?”太后乾脆直接問出這句話,目光有所指地睨了一眼,翔王尚未穿好的靴子。
翔王只是站在那,嘴角微牽,扯出一個字:
“是。”
“那恐怕王爺還是先好生將養著身子罷,哀家回宮前,曾在儷景行宮見過皇上,當時恰好是皇上的御駕避風,算著日子,眼下,皇上怕是已到了洛州行宮,不知道,欽聖夫人的身子一路顛簸過去,可還好。”太后若有所思地帶出這句話。
“夫人的身子,怎麼了?”風念念見翔王眸光一緊,生怕他問出什麼不該問的,忙搶在他前面,問出了這句話。
如此,至少,他不會再說不該說的話。
可,她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