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瓦上跑、兩丈高的樹枝間竄來跳去,嚇得李婆婆差點緊張過度而昏過去。最近還比較乖,迷上林彥的木工活兒了,便專心致志地跟他學鋸木刨光打磨鑽孔雕刻等等,忙得沒空淘氣。
而第三個,則是個很怪的孩子,生得煞是俊美,錦衫華麗,舉止優雅,但行為就……如果是個成年男人,一定是個色胚!可他卻還是個孩子,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小三子,你再偷親玉兒可就要娶她了哦!”大鬍子磨著牙警告他,想起曾經有一年,他差點鑽進去的套兒,不由得心有慼慼焉。
俊俏的少年笑了笑,無所謂地隨口道:“那五歲以下的行不行?”
樓江槐瞪向兄長,“你看你教出的什麼小色鬼,善堂裡所有的女娃都被他輕薄遍了!”
樓三哥叫屈:“我哪有教他這些,哥哥我都沒個女人,哪有經驗教他?”
“倒也是,那他從哪兒學來的?”樓江槐百思不得其解,“咱家兄弟沒一個這麼……花啊!”像花蝴蝶,飛來飛去,甜言蜜語,左擁右抱……“小三子,你在幹什麼!”
他怒不可遏地衝過去一把將小扇扯過來護在身後,“你、你……小扇十七了,比你大很多,你連她也不放過?”這可不是當初林彥誤會他時的那般,小三子明顯就是在輕薄她,居然摸小扇的臉蛋兒,這個小登徒子!
“小扇,你的臉上有點粗,哪,這是冰肌玉露膏,你用用看,比胭脂花粉粉強得多,我本來制了要送給我家小莓的,現在送你,保你三天就面白如玉肌膚生香。”
看著年少的沐三,小扇不由得笑起來,“不用了,我從來不搽什麼東西,麻煩得很。”
“不,一定要收,這可是三郎我的一番心意,不收就是瞧不起我。”沐三不由分說地將玉瓶塞給小扇,施施然地踱開。
樓江槐的手指在抖,這這這……什麼小混蛋啊!他樓氏一門兄弟四人,沒有一個這麼輕浮、這麼無賴、這麼可惡、這麼——看著小扇的臉,他有點不是味兒,“小扇,收下就收下,省得便宜了旁人。”小三子自制的胭脂粉露指甲顏料確實算得上一絕,要不怎麼會擾得四鄰不安雞犬不寧,這麼些年也無人認真計較?女孩兒們都有孃親姐妹,是女人都愛美。樓家小沐三制的玩意兒堵得各家女人要討伐也張不了口,慢慢地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小扇看看他,又看看手裡的玉瓶,嫣然一笑,“這瓶兒真好看。”
樓江槐精神一振,“那鬍子大叔買上十個八個送你!”他不會制胭脂,但買瓶子有什麼問題,只要有銀子就能買——對了,還有耳墜兒,這麼些天,他一直沒空閒出去,等他出去……
“我不要。”小扇忽然覺得臉有點燙,“我要那些瓶子幹什麼,又不能盛水、又不能裝油,好看歸好看,用處卻不大。”
樓江槐抓抓頭,“那你喜歡什麼,鬍子大叔統統買給你。”
小扇眼神慢慢移開,不敢再看他的臉,“我沒什麼想要的,你別亂花銀子。”
不敢看啊……因為就有那麼一天,這樣的一雙眼,曾經全神貫注地看著她,瞧著她,凝視著她,讓她忽然生了羞赧之意,然後不知怎的,她有點懊惱起自己的壞記性,以前從不特意記什麼人什麼事的,從那一天起,她每晚睡前都把白日裡發生的事全都重溫一遍,試圖記住什麼,但,要記的是哪些呢?她也不十分清楚。她只知道,最近她似乎非常快樂,每一天都是,不明原因地快樂,見人就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樓江槐有些失落,“小扇,你不說,鬍子大叔會很難過,你怎麼不和我討東西,像玉兒、玲、小陽、石蛋他們。”喔,算一算,竹蜻蜓小弓箭都可以做,但沒外面賣得花俏好看,頭繩髮釵手帕就更別提,集全了,拉張清單,他好出去一併解決。
“我又不是小孩子。”小扇忍不住笑。
“小扇,你很不認真!”樓江槐抗議,“和我說話,眼睛在看哪兒?”
她心一跳,“沒有呀,我……”她忽然傻傻地張大嘴,手指指向某處,“你快看,三、三郎他……”
樓江槐不解地轉頭,看見一幕讓人嚇掉眼珠的場景——
沐三小色狼,正托起蹲在柵欄邊修繕的林彥的下巴,在林彥莫名所以的目光下,印上他的唇……
來不及看周圍人的反應,大鬍子已經狂笑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
樓江槐只覺得自那年被林子剃了鬍子後,心情從沒這麼暢快過,報應!報應啊!
“哈哈哈哈……”晚上吃過飯後,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