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不知該說什麼。江屹也沒有再出聲。只是在最後指了指路。他把他送到家後,天一片漆黑。聽說,這叫黎明前的黑暗。
江屹的房子在郊外,是一棟大別墅。
他讓他進來坐坐,齊皓說不了,他還要去取卡車。
我讓人送你?
不用了,人家說4點是人睡得最香的時候,別叫醒別人了。齊皓說。過來的時候,我看見出租了。
嗯。那注意點兒。
哦。其實是句客套話。齊皓挺高興。他一直想為江屹做點兒什麼,今天,算一點點吧。
他出來後直至走出幾公里也沒有看到一輛計程車。後來,終於有了一輛,他的腳幾乎都快走斷了。關鍵是冷,深秋的凌晨,很冷。
那股冷氣兒,到他交了車,鑽進自己被窩裡後好久才緩過來。不過,他還是挺高興的。
齊皓沒有想到江屹會給他打電話,那個時候,他還蜷在被窩裡。從暖和的被窩裡向冰冷的桌子伸出手時,他激靈了一下,看到江屹的名字時,那股冷不知怎麼就不見了。
江屹!他喊了一聲,隨即伴著噴嚏。
怎麼?感冒了?江屹關心地問道。
沒有沒有。齊皓說。
怎麼這麼晚還沒起床?快11點了。
啊?是嗎?齊皓看了看手錶。該死,又壞了。這還是他上高中的時候老爸送的呢。錶停了。他說。哥,找我有事?
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
啊!是啊。齊皓披著被子坐在床上,外面陰霾的天怎麼看著那麼晴朗呢。
今天禮拜六,晚上我有空。
我,我也有空。齊皓說。哪裡,你說。
怎麼聽著你的聲音都發抖似的,吃火鍋吧。
好好。齊皓心裡已經跟吃了火鍋似的熱騰騰起來。兩個人約了時間,地點。
江屹瞟了一眼窗外,好像零零散散地飄起雪花來。噴了一口煙,李克的電話進來了。
李克,幫我買一塊手錶。款式要好時尚點,價格無所謂。五點前送來。
年輕男孩用的?李克很少言語,但一向瞭解江屹。
4點半的時候,李克拿了一塊天梭進來,問江屹要不要看看。江屹擺了擺手。他的一隻手還抱著那個盒子。這似乎是他每天畢做的事。
老闆。其實,有了新目標對您可能好一點。江屹不反對李克的進言,有時,是很有建設性的。
何以見得?
一個人太執著什麼事,比較不好控制自己。
江屹笑。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想要一個人執著點什麼,比如說,對我。
李克這次沒有聽懂。江屹說,李文標那邊有什麼動靜?
他應該沒有發現什麼,運貨時間還是晚上。貨都放在服裝皮具的夾層裡。我們要怎麼做?
他敢把貨運到這裡再發給下線倒是不簡單。我就佩服他膽子夠大。可惜,膽大的人都很少考慮一些事。哼哼……
那我們乾脆報警!
報警?何必?江屹笑。我喜歡看鷸蚌相爭,而且,沒到時候,如果只是鷸或蚌單方面倒黴那沒什麼意思呢。我們不需要介入,一樣解決問題。
江哥?
江屹對著李克說,我突然想玩兒一個別的遊戲。
李克疑惑地看他。
私人遊戲。江屹說。
江屹看著凍紅了鼻子的齊皓,穿著薄薄的棉衣。
怎麼不多穿點?
沒事兒,我從小練短跑的,身體好。他笑著說。江屹耳邊響起了另一個聲音:做小偷有什麼了不起,我練過短跑,警察未必跑得過我。
哥?齊皓看著走了神兒的江屹。
啊。點菜。你愛吃什麼?
等菜的時候,江屹把手錶遞給了齊皓,不是表壞了嗎?透過霧氣騰騰的炭鍋,他看到齊皓臉上的驚詫和驚喜。雖然他堅決不收他這個禮物,他說他家裡從小就教導他不要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不過江屹想,他的目的是達到了。齊皓眼睛裡的東西讓他更確定了一些事。
你叫了我哥,我送一份見面禮不行?
不好,這份禮太貴了。
嫌我銅臭?
不是!不是!
那收起來好嗎?他強迫人的語氣也很平和。江屹在齊皓眼裡是個很溫和平靜的大哥哥。他想,他那份平靜是因為他內心的寬厚和善良吧。他這麼對他好,似乎也沒有目的,對呀,他齊皓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