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答他說,是小伍。
小伍是誰?
是李老闆的表弟。
表弟?齊皓楞了一下。開始覺得表弟在李文標這兒不是什麼好詞兒。怪不得他覺得有人看他的眼光怪怪的。
那小伍在哪兒啊?他又問。
他在老闆那邊,偶爾過來。
晚上。齊皓靠在一個地方看著工人搬運。
他慢慢向運貨處走去。有人過來說,你上駕駛室歇著吧。
齊皓說,我幫幫忙吧,還快點兒,我還想早點回家睡覺呢。說罷他就衝著庫房走去。那人拉著他說,老闆說,各負其責!然後很強硬的堵在那兒。
你叫什麼?齊皓盯著他問。
小伍。
這個名字一出,齊皓打量起他來,五大三粗的居然叫小伍。他又覺得也許他真是李文標的表弟。
走。駕駛室歇會兒去。小伍拉著他,在駕駛室裡坐著。他並不說話。齊皓覺得空氣很緊張。他笑著問,怎麼非得晚上送貨啊?地方又不遠?
小伍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是圖車少吧?白天是堵。
沒回應。
你說交通怎麼這麼差呢,白天上路,跟停車場似的。
小伍看了一眼倒後鏡。然後說。開車。
回來的時候,剩了齊皓一個人,他幾乎確認,這貨裡有乾坤。不過,像侯隊這麼注重證據的人,只憑他的推測,恐怕也不會採取什麼行動。他想,他必須找點什麼線索。
實際上,正如侯隊所說。齊皓之所以接受這項任務,甚至於努力地找出李文標的犯罪證據。很大原因不是因為他有一個警察的責任感。而是,他攙和了太多自己的感情在裡面。對侯隊的歉疚,對江屹的感激,對李文標的痛恨。
感情用事,不知道是好是壞。
路上的車少得可憐。齊皓飛快地開著車,路燈影影綽綽被甩在後面。
忽然,一輛疾馳的小車迎面而來,差點和齊皓的車撞上。他猛地打輪兒,出了一身的冷汗。那輛小車卻呼嘯而過。
齊皓猛地掉頭,向那個車追去。他不是要趕上去理論。而是,在大燈掃過那輛車的車主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雙眼通紅的江屹!
他費了好大力才追上那輛車,因為那輛車停了下來。不然,以他那輛貨車追上疾馳的大奔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已經開了有生以來最快的車,弄得他下車來的時候雙腳有點發軟。不過,追的時候,他沒有想那麼多,以江屹那個樣子,開飛車足有可能致命。齊皓心裡一直擔心這個,沒顧得其他。
他快步向停著的大奔走過去。走到司機一側。發現江屹頭靠在座椅上。讓他心裡一顫的是,他的眼角居然有淚痕。
哥……齊皓敲敲玻璃窗。心裡更加為他擔心。
江屹歪頭看他。夜色中,他有剎那迷惑。嘴裡喃喃道,原佑?你來了?
齊皓沒有聽到,只感覺他的嘴在動。他敲著玻璃,哥!你沒事兒吧?
江屹反應了過來,開了車門,齊皓一拉開就聞到一股酒氣。
你怎麼喝了酒還開車?齊皓問。
江屹笑了一下。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不!你這樣的不能開車了。我送你回去吧!
江屹沒再爭執,挪到旁邊副駕駛去。
江屹把那輛貨車停好,拔了鑰匙。就坐進大奔來。他對江屹說,這車我第一次開,不過肯定能把你安全送到家。
謝謝。江屹說。
發動了汽車,向著江屹說的地方駛去,不知怎麼,他覺得挺興奮和幸福。
哥。怎麼喝這麼多酒?以後喝多了別開車出來,危險。
嗯。江屹應著聲。看著他有點緊張的抓著方向盤,跟他說話的時候,頭也不敢回。你很緊張嗎?他問。
啊。第一次開。
放鬆點兒。
不能放鬆,別我開車出了事兒。我自己還好,別反而害了你。
郝其?
啊?
你這名字挺好聽的。
哦。齊皓想,如果他的任務完成了,他一定第一個告訴江屹,他叫齊皓。
江屹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歪了一下,然後靠在座位上,眯著眼睛。他突然一激靈,這個角度,分明就是原佑在開車。該死!該死!他怎麼可以又認錯!原佑,唯一,只有一個!他把臉歪向車外。
齊皓想和江屹再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