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才能在那裡清清冷冷地陪伴枯燈古佛六載之久。
丁似乎在裡頭翻了個身,濃濃地嘆然之氣:“誰比誰能好得了多少!”
如春進去,只聽裡頭嘀咕了幾聲,便又出來。往二人面前斂衽,歉然道:“四小姐累了,兩位小姐不如先回吧?改明兒再來?”
兩人這就起身向丁道了別,先後出來,經由如春送至門口,提上燈籠就走了。
結伴行了段路,旁邊那碩大的花壇背後忽然“索拉”一聲抽泣。丁立刻尖叫一聲,頭皮直炸,呼喇辣地喊道:“誰在那裡?”
正因霜兒死了,這烏漆抹黑的夜裡是個人心裡都會發毛。
忐忑時,一團人影就這麼“骨碌碌”從花壇後頭滾了出來。
丁明顯地朝丁身後躲了下,可待看清是個孩子,那膽子就大了起來。上前就是一腳:“兔崽子躲那裡做什麼?”
“啊嗚……”一聲,那孩子大哭。聲音沙啞,似乎已經哭了很久。
丁立馬上前擋住丁:“別踢了,我聽著是淳哥兒!”
丁駭然收住腳,一聲“八姨”就從耳邊刺入,她整個人心都涼了。
聽果真是淳哥兒,丁立馬彎下身將人攙起來,溫聲問:“淳哥兒?是你麼?”打起燈籠一瞧,淳哥兒臉上被風吹得開了裂,因出過疹子還未完全消退,盡是些深深淺淺紅紅黑黑的斑點,那眼睫上還掛著大顆大顆的淚滴。原本的眉清目秀頓去地沒影,粗粗一瞧還真認不出來他是何人。
丁趕緊摸了摸他被丁踢到的地方,急問:“這裡疼嗎?”
淳哥兒搖頭,埋首到丁的兩腿間:“嗚嗚……淳哥兒好怕,淳哥兒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