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親近,趙大太太咳了兩聲,方都打消念頭。
淳哥兒腦袋轉了一圈,不見他八姨,便有些意興闌珊。等戲開鑼,整個身子便已經滑在榻子上,雙眼迷離地似頭迷了路的貓。
臺子上戲正唱響,太太們便都安靜下來。三個大男人本就是來過過場子的,故而也稍靜了會兒。
倒是屏風那頭的小姐們,時常鬧出些個聲音。
適才丁一回到那裡,便就受了取笑。梁雲鳳可是十分訝異:“你自小到大莫非只聽過那一折?”
夏枝代答道:“小姐八歲便離了家,自然與諸位小姐不同。小姐們可千萬擔待些……明日還會開戲,屆時再由小姐們去點如何?”
丁笑了一聲:“嗬!明日?……還不知道趙大太太肯不肯賞這個機會呢……”倘或沒有那個金剛鑽何必要攬這瓷器活?這般貿貿然出去打腫臉充胖子,實在教人不屑。
丁妙卻道:“八妹何時這麼膽小了?不過是讓你出去點了戲,這會子倒是扭捏起來了……”
丁微微抬起頭,適才將她推出去的不就是丁妙麼?這會子倒不承認了,淨說些風涼話。她別過頭,淡淡道:“倒不是膽子小,只是不敢逾矩。有各位姐姐在前頭,怎麼都輪不著我……故而有些怕姐姐們怪罪於我。”
容小姐便拉了她的手:“怎會怪你,我還沒聽過《麒麟囊》呢,正託了你的福了。”
容安慰之意明顯,她是盛京人士,怎麼會沒聽到一折《麒麟囊》!想想便也是幫丁挽著面子。
丁妙冷諷般鼻子一哼,就近往屏風那裡靠上,旁邊如璧立馬捧起碗茶孝敬過去。她撈了來捧在膝上,似笑非笑地道:“區區為了這麼件事,八妹你倒於心不安了。倘或再大一些,你可不得寢食難安了嗎?”
春草忍不住,棄了看戲的心,道:“七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們小姐做了什麼虧心事了要寢食難安?”
“嗬……那可是天知地知之事,我又怎麼會知道?”丁妙不屑,“不過聽說前陣子有個丫頭觸柱死了,八妹那裡又鬧了火災……嘖嘖嘖……那丫頭是伺候過八妹一段時日的吧?怎麼說去就去了呢?”
春草開始撂袖子:“霜兒是死在自家屋裡的,關咱們小姐什麼事?屋裡著火,也是賊人乾的,哪裡是咱們小姐的錯?”
丁妙眉頭一縮,狀似十分可笑一樣,驚詫地問春草:“我說了同八妹有關嗎?嗬……這天下倒還真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呢,”
夏枝悄悄拉了拉春草,示意她不可造次。春草氣得臉孔憋紅,原本是求了丁來看戲的,這會子戲才開鑼,自己卻飽了一肚子的氣。
小姐丫鬟們都不知如何勸。丁是不管的,自己也曾受了丁妙那張嘴不少的氣,如今看她人步自己後塵,心裡還是幸災樂禍的。容小姐曾與丁妙有過一次口舌之爭,在那實在吃了牙尖嘴利的苦頭,故而更不敢插嘴什麼。(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二章 私訂
倒是梁雲鳳,雖說都是未來的小姑子,但哪個更為親近一些她自然心中有數。在丁妙面前皮笑肉不笑:“嘖……這大家夥兒都不知道的事情,七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的?未卜先知怕也沒有七小姐厲害了。七小姐這張嘴啊,便是那死了的丫頭已經埋了,興許也能爬起來!”
丁妙眼一瞪:“爬……爬起來做什麼?”
“爬起來替八小姐伸冤吶!”梁雲鳳頭一歪,將丁護在自己身後,恐丁妙一時失控也似那日打破賈大人的頭一般打丁,合著不是她手裡還端著碗茶麼?隨時隨地都能做兇器,防著一些總沒錯。
如璧趕緊勸:“小姐息怒,咱還看戲呢……外頭太太們都坐著,倘或再惹二太太不高興,這在明州的日子也到頭了。
丁妙猛地拽起自己的長衣,眼梢往戲臺子上一睃,才住了口。
丁垂眼,長出口氣,淡淡道:“看戲吧……人生如戲,戲過就都散了。”
眾人心中忽而一哽,便都靜靜地坐在原位上,開始沉默下來。
傍晚一襲紅霞朦朦朧朧散在天際,原本碧藍澄澈無雲的天空這會子漸漸淡了下來。彷彿也似這戲終,拉上了大幕。
臺子上正唱花振芳求任爺巧作冰人這一出,因已到時候,紫萍問是否擺宴。趙大太太便先叫戲停了,明兒個繼續。
一撥人陪坐著早已累。太太們倒尚可,可苦了幾個爺們兒陪著看那等兒女情長,其實早坐不住。
趙大太太輕輕搖了搖手邊瞌睡的淳哥兒,淳哥兒揉著一雙眼還迷迷糊糊地。舒文陽見狀便立刻過去將人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