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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夠的墨水,這當家主母之爭也就少了許多勝算了。

丁姀照實道:“不曾有讀過什麼,如今唯《女誡》而已……”

“……”丁妘的眉頭皺了下,“如此,可要時時敦促自己才是。”

“多謝四姐教誨,小姀回去之後定好好讀書。”丁姀亦隨口答道,因想自己雖未學富五車,可好歹也讀了這麼多年書,不至在這方面輸給些泛泛之輩。

丁妘少不得又以長姐之輩說教了些,半個時辰後,忽聽有人來叫門。外頭的丫鬟攔將來人攔在門外,道:“侯爺夫人有令,恐染及他人,故閒雜人不得隨意出入。”

那人就愣在門外,怯生生地道:“我……我找八小姐……”

丁姀一聽是找自己的,便扭過頭去瞧,只見是霜兒被攔在門外。她便立刻起身過去,來至門邊問:“可是出了何事?”

霜兒舉高手裡頭的信:“小姐走後不久,外頭便來了封信,讓小姐親啟。”

丁姀道:“不過一封信,待我回去之後看就罷。”一面心裡也奇怪,她在明州一無親二無故,何人會給她寫信?

霜兒搖頭:“不能呀八小姐,那人還等著回信呢”

“……”丁姀詫異,“是什麼人?”

霜兒歪著腦袋道:“說是梁府的。”

“梁雲鳳?”丁姀忍不住嘀咕,梁雲鳳做什麼神神秘秘的,還要等她的回信?霜兒打聽到她在這裡也著實不易,不如就隨她回去好了。

便來至院中跟丁妘告辭。

丁妘也未挽留,讓如春送二人出去。

與霜兒來至回屋的甬道上,丁姀便要了信,一摸竟鼓鼓的,似乎是什麼東西厚厚地鋪了好幾層。她當下立刻將信拆了開來,“撲簌簌”地竟落了一地的海棠花瓣。她認得這些花,是昨日央舒文陽送信時她為把信丟過牆去用來增重的。當時只是些花骨朵,梁雲鳳做什麼要把花骨朵裡未成熟的花瓣都掰下來轉送給她?

隨附信中還有張紙,道:“花不解人人不解語,語不驚休休不葬花。”

霜兒也認得幾個字,“咦”道:“這是什麼意思?”

丁姀也有些糊塗了,看字型力拔精瘦,難以想象這手字是出自像梁雲鳳這樣的女子之手。這兩句詩又是什麼意思?要她回信,可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這封信呀?難道也裝一整封的花瓣給她?外送兩句詩?

“花不解人人不解語……解語——似乎是海棠花的別稱。”丁姀一面想著,又看看地上的花瓣,腦子裡忽而回想起當日自己與淳哥兒兩個閒著無事,將院子裡那些落的櫻花花瓣刨坑埋起來的事情。這便是“語不驚秀秀不葬花”的意思?是指……讓她葬了這些花?可是那事情梁雲鳳又怎會知道?除非……這根本不是梁雲鳳的手筆

胸中一緊,隱隱約約查知是何人所為,竟有些可笑。

無奈地搖搖頭,將信裝回去,對霜兒道:“咱們將這些花瓣都帶回去罷……”說罷彎身,已開始揀那些掉落的花瓣,兜在自己的裙面上。

霜兒不解,便只能照做。

兩個人將花瓣拾地半片不落方回到院子裡,果見有個青衣丫鬟坐在廡廊下的石凳上,晃著兩條腿一陣悠閒。

紫萍正命人收拾東西,顯然已連丁姀那屋都燻上醋了,打算奔丁妙那裡去瞧瞧情況。見她回來,忙將捋高的袖子都放下,道:“八小姐回來了?七小姐可有礙無礙?”

丁姀道:“沒什麼事,只是讓蟲子給咬了,便誤以為是。姑娘別擔心,也讓大太太放心罷……”

紫萍吁了口氣,指了指那青衣丫鬟眯起眼笑:“都等了許久了。八小姐,奴婢先告退了……”

丁姀頷首,目送紫萍領著一堆人魚貫出院。這才將目光落在那青衣的丫鬟身上——這不是梁雲鳳的丫頭。

梁雲鳳的丫頭她認得,梁雲鳳若要回信為何要派個眼生的人來呢?可見這作假的伎倆實在拙劣。她也不知他搞的什麼鬼,便索性順他的意,問那丫頭:“姑娘現在就要信麼?”

青衣丫鬟年歲頗小,看著還有幾分眼熟。她咧嘴笑了笑,從欄杆上跳將了下來,一蹦一蹦地到丁姀跟前:“奴婢給八小姐納福,奴婢名叫玉兔。”

“玉兔?嗬……”丁姀打笑,“你是從廣寒宮跑下來的吧?”

玉兔捂著嘴“咯咯咯”笑個不停。

丁姀揚了揚手中的信,道:“若要回信,還再等一等。”

玉兔點點頭,望見丁姀兜在裙面上的花瓣,便歪起腦袋拿腳在地上畫圈圈,不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