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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了,而且聽張媽媽的口吻,竟然像是希望她們碰上一樣。

張媽媽的眉宇一蹙:“到底是碰著沒有啊?”

“沒有。”丁姀不緊不慢地從被子裡探出頭,淡笑道,“媽媽放心,我們一個聲音都沒發出來。”

張媽媽乾笑,言不由衷地道:“這就好,三太太就怕撞著了舒七爺,到時候惹趙大太太不高興。”

“呵呵……”丁姀涼笑幾聲,漸漸覺得不是滋味。母親真是窮其手段啊……知道舒七爺在這邊,就開始下猛藥。豁然,她又警惕起來,母親會懂得向舒七爺下手,丁婠跟二太太又豈會不懂得?她們又會使什麼招子出來?

身子跟隨繃緊了片刻,她又頹然一鬆,心想道:鶴蚌相爭,總會有漁翁得利,不知道現今這漁翁到底是誰?

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眼見著比侯府更有名望的舒公府人自己撞上門來,豈不有好好利用的?丁姀在心裡嘆氣,但願她們幾個都不要揀了芝麻丟了西瓜才好。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姊妹

那幾個老道的婆子倒是什麼都明白,故並不搭腔,只是夏枝被張媽媽瞪了好幾眼,心中很是不自在。

丁姀探探頭往正屋望:“媽媽,怎麼我們不進去嗎?”

張媽媽面露赧色:“現裡頭正湊成搭子摸骨牌……趙大太太是莊家,鬧得不亦樂乎……”言下之意是,根本沒人理會她。

丁姀點點頭,想到摸骨牌四個人,大太太、二太太、母親再加上趙大太太剛好一桌,那麼丁婠她們在幹什麼?心裡想的不過像流水一般滑過,並不想問。張了嘴,她只半詢問半隨意地說道:“那要不,咱們回去吧?”

三太太原意是讓丁姀等一會兒,等趙大太太玩膩的時候再進去。於是張媽媽就說道:“其實就是欠跟二太太稟報。小姐,五小姐七小姐九小姐她們都在後間陪四小姐說話呢,要不咱悄悄到那裡去?”

丁姀這才想起來還有個丁妘,只好點頭表示無異議。張媽媽咧嘴笑,指揮婆子們把肩典抬起來,從左邊儀門繞到正屋穿堂的角門,從那兒偷偷溜了進去。不必路過堂屋,就能沿著過道到丁妘她們說話的地方。張媽媽熟門熟路地將人引到一道半闔的綠砂紙槅扇門前,在外扣了扣黃銅小釦環,稟道:“四小姐,八小姐來看您來啦!”

裡頭半天不見聲。丁姀勸張媽媽:“別是四姐她們已經回前廳去了,咱們就先回去吧?”

張媽媽哪裡肯依,又對裡面說道:“四小姐?五小姐?八小姐來了……”

“哎呀吵死了!”一枚黑子“咕隆”丟到張媽媽腦額上,張媽媽“哎喲”一聲捂住額頭,可是卻笑道,“七小姐也越發有準頭了,一打一個準。”

丁妙黑著臉慢吞吞出來,身上的綠綢罩子漫發出一股濃濃的玫瑰露香。她半眯起眼,俯下身,步搖晃得個眼花繚亂,左鬢還插有一支寶藍色的紗花,就是昨天晚上丁婠拿去給母親的那種。似乎沒聽清楚張媽媽適才的話,問道:“你說誰來了?”

張媽媽半尷半尬地又回道:“七小姐,是八小姐過來了。”

丁妙一甩眉:“老八啊?哪兒呢?今朝不是被我娘給打了麼?”

張媽媽半下沒回過神,丁妙這口氣讓她一個杵住了,不知該怎麼回應。

這丁妙是丁家出了名地難纏,下人們每每總是小心迴避著,萬不去觸她那個黴頭。說話似含著釘子,往人家心口上一紮就是一道血口子,對人又冷冰冰的,數九天裡都能給人凍得起雞皮疙瘩。就只這些倒也罷了,偏她又是個氣傲的人,碰著奴才們做事情礙她眼了,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丟了臉,更是不可饒過,回自己屋裡頭,不打不罵,專想別人沒有想過的法子對付。上次她屋裡一個掃地攬粗活的丫鬟不小心撞翻了棋盒,她就愣生生讓人用棋子熬了鍋湯喂那倒黴孩子喝,完了還讓她家裡人給帶了出去,那天丁家從裡到外都是那丫頭的嚎聲,罵的都是些不堪入流的話,反正都是一拍兩散的了,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一解心中怨怒了。

這回丁妙用了顆黑子打張媽媽,張媽媽好不擔心,她的晚飯會不會也是一鍋棋子湯。阿彌陀佛哎,她吃完就直接歸西啦!所以驚地不敢再動彈。

那棋子砸了張媽媽之後正好“噗”一聲掉到肩典的團花被子上。丁姀覺著被子上落下個東西,就伸手摸了上來,又聽丁妙如此說,心裡好不冷笑。這裡可沒有周瑜黃蓋,誰願打誰還樂意捱了?今朝她已捱了打,是她落了把柄在二太太手上不得不挨,可誰有道理說,你二房家的主子就能打我家的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