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姀屏息,瞪大眼睛抽回身子,怎麼都沒料到柳姨娘最後要說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個警告!
三太太蹙眉,這狀況出了自己意料外,厲聲問:“怎麼了?”
柳姨娘柔笑:“姐姐……是我不好,嚇到姀姐兒了。我跟她說。若我死了,我想埋回家鄉去……呵呵……是我妄想了。”
柳姨娘本家在會稽山,家裡人都是丁家在外農莊上的人。有一年三老爺去會稽山辦事,在農莊上宿了****,而後就與柳氏藕斷絲連了。直至三老爺再次南下之後才領回丁家納為妾室。這段過往也只是丁姀後來從環翠嘴裡知道的,不過那時逝者已矣,這些都沒了什麼意義。
柳姨娘想身後入土會稽山確實是有些妄想了,即便三太太肯答應,亦不會鋪張辦此事。要知道運屍可是個高價的買賣,三太太固然不肯為個死人花冤枉錢。
柳姨娘拿這當個笑話似地,說過就沒再提了。睏倦地要躺下去。嘴裡說道:“累……我要歇會兒……冬雪啊,別忘了給十一爺多加件衣裳,天黑了就冷……”說著說著似乎沒了聲響。
眾人魂的飛了,三太太起身一把把環翠推過去:“去瞧瞧你主子還活著沒!”
環翠嚇呆了,正要去,只見丁姀從容地俯身,伸手探柳姨娘的頸脈,緩聲道:“姨娘睡著了。”
三太太眨眨眼睛:“睡著了?”
丁姀點點頭,她也是察覺柳姨娘的胸脯微微起伏才敢去探脈的。或許,柳姨娘是真的累得想睡一覺而已。可是一等自己靜下來,那冷颼颼的警告卻突兀而至,彷彿那聲音就藏在了耳朵裡一樣。
終究,柳姨娘對自己的,並非是信任,而是遍覽情勢之後的不得已。否則斷然不會以此恫嚇她。
她心中一時五味雜陳,低眉看啜泣卻仍舊不肯起身的丁煦寅,心酸泛騰。
三太太顯然又鬆弛下來,道:“煦哥兒,你也該起來了,往後搬到你姐那裡去住。”
聽了這話,丁煦寅立馬抬頭:“我不去!”
三太太眼一瞪:“由不得你!冬雪,把十一爺的所有東西都給我搬到八小姐屋裡去!”
冬雪不敢動:“太太……這,十一爺還小……”
“十一爺是孩子難不成你也還是個孩子?姨太太這會子病重,你讓十一爺在一屋住著瞧著親孃難受,他能好過麼?啊?”三太太氣極,“他若是想見姨太太了,你們陪著過來不就成了?”
冬雪抵不住三太太怒斥,慌忙去拉十一爺:“爺,起來吧……”冬雪適才倒沒被丁煦寅撓到臉,也不知是因為丁煦寅到底動了惻隱之心還是別的。
自始至終,三太太都未提及丁煦寅闖禍的事情,丁姀不禁覺得早上那一切都是自己出的幻覺。可是看看眼前丁煦寅還跪在地上,就又清醒了幾分。難道母親因為柳姨娘的病不追究了?
丁煦寅怎麼拉都不起來,正這時,春草領著美玉跟大夫莽莽撞撞地進來,邊叫嚷著:“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大夫快步走前來到柳姨娘床畔,先行檢視臉色、瞳孔等等。然後利落地拿出脈枕把脈。
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 珍貴的兔子
第七十五章 珍貴的兔子
這大夫並非先前來的,只見他搖頭:“晚了……”
眾人氣息頓凝,丁姀彷彿早料到了這結果,輕輕地嘆息。柳姨娘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三四,在現代正是輕舞飛揚的年紀,以她相貌身後定圍繞著許多青年才俊。可惜——在這裡,她卻即將成為一縷芳魂。
大夫盡人事,說給柳姨娘紮上幾針倒還能拖延些時日,不過也需要隔三差五地來。三太太應允了:“怎麼說,都拖到年後再行打算。”
剛開啟針包,丁煦寅瞧見一布囊長則手掌長短則半指的銀針,“哇”地一聲大叫,迅雷般衝起來撲到柳姨娘身上,嚎道:“不要害我娘,不要害我娘……”
三太太臉色鐵青:“說什麼混賬話?重錦,給我把他拉出去。”
重錦答應著就要上前,被冬雪一把撞開,護住丁煦寅紅著眼眶道:“爺……大夫是要救姨太太,爺是聰明人,聽話,姨太太會好起來的。”
可丁煦寅死賴著不走,重錦咬牙,一個箭步過去把冬雪拉走,而後臂膀一攬就把丁煦寅攔腰圈到了懷裡,叫道:“琴依,快來幫襯一下,十一爺的勁兒太大了。”
琴依聽了趕緊上前,兩個人連架帶拖把丁煦寅從屋裡拖到屋外,“咣啷”一聲關了門,一起在外守著他。
大夫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