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打點好,銀錢倒也未曾不夠。
丁姀出來檢視一下,趁日中主子們都歇息的時候,讓三人奔走開送過去。自己則親自帶了三個荷包先往榮菊堂。
丁婠正躺下,喜兒來報,說是丁姀來了,忙裝睡下。
喜兒會意,便出去道:“八小姐,五小姐已經睡下了,您看……”
“不是什麼要不得的事,倘若睡下了也不必叫醒她。我把東西交給你就是了!”說著把丁婠的那個荷包拿出來交到喜兒手中,“這是昨晚上五姐落在我那裡的,若她醒了還點點數目,看看齊不齊。”
喜兒還並未拿到夏枝她們送過來的錢,故而有些吃驚:“八小姐……這是?”
“姑娘的銀錢稍等等就到了。”丁姀始終掛著一抹笑,“好了,我先走了,若五姐醒來,還交代一聲我來過了。”
“哦!”喜兒解下荷包不甚自在,送她出屋。
再轉回屋裡去,丁婠早已坐起身,伸手接過喜兒手裡的荷包,數了數銀子,竟然一個銅板都不曾少。
兩個人都有幾分訝然,沒能想到丁姀會把銀錢原封不動地送還回來。
出了榮菊堂,再轉角到忠善堂,迎面碰上夏枝幾人:“怎麼樣?都還回去了嗎?”
春草搶著道:“小姐放心,這下子那些人可不敢私底下說什麼了。”
丁姀敏銳地捕捉到些什麼,眉頭微攏:“回去再說,你們還得去榮菊堂吧?”
夏枝道:“正是。”
兩方人便都各自往兩個方向去了。
跨入儀門,院裡二太太的丫鬟杏讓正給兩盆金桔修剪葉子,一見她來,便笑著相迎:“八小姐來了?”
丁姀點點頭。
杏讓又道:“二太太昨晚上喝了酒,這會子又去睡了,八小姐可白來一趟。”說著咯咯咯地笑起來。
丁姀道:“那我就去六哥那裡轉轉。”
杏讓起身相送。
沿路來到丁泙寅的屋前,小滿正坐在臺階上一個一個地數銅板,一瞧便是夏枝她們給送還回來的。見著丁姀面上騰地竄起一股紅,慌忙收好錢:“八小姐,六爺在裡屋呢,姨太太們也在。”
“這好,我還原想去拜會幾位姨娘。”說著踏入門。
羅姨娘正跟丁泙寅說什麼,只見丁泙寅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團。看到丁姀進來,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忙起身過來:“八妹!”
丁姀笑著過去,給在場的各位姨娘行禮,道:“我適才還在想,昨日十一弟多有莽撞,自己必先去給羅姨娘道歉,卻不想在這裡碰上了。姨娘,我代十一弟向姨娘賠罪了……”說罷又特地給羅姨娘行了個禮。
羅姨娘本就在這邊跟丁泙寅倒苦水的,倒到一半她就來了。嘴角抽了兩下,不置可否。
“好了姨娘,您瞧瞧八妹都親自來向您道歉了。”丁泙寅大步過去,摟著羅姨娘的肩膀替丁姀說好話,“您那雪花襖也不見您穿幾回,若喜歡的話,我著人做一件送您。”
“喲喲喲……口氣倒不小!”羅姨娘撇唇,心裡卻美滋滋的,一甩帕子嗔他,“也瞅瞅有幾個錢。”
眾人都笑了。
丁姀便道:“姨娘若不介意,小姀那裡倒有件雪花襖,嶄新的,還並未穿。”
羅姨娘臉色稍霽,哼哼了一聲當做答應了。
丁泙寅趕緊過來把丁姀拉入座,讓小滿沏上茶,揹著姨太太們朝她努了一眼,輕聲道:“有個訊息要告訴你。”
丁姀揣摩良久,知道應該是**子石的事情,於是不急於把銀錢拿出來。
待再過了一會兒,畢竟丁姀在場,幾位姨娘拉不開話茬,稍微坐坐便走了。她這才有機會把那個鯉魚躍龍門的荷包拿出來擺到丁泙寅手邊:“這份是給六哥的。”
正捧茶嘬飲的丁泙寅撇過腦袋:“這是什麼?”
“昨晚上的銀錢。”
“我輸了就是輸了,哪裡能再要回去?”丁泙寅不屑這幾個錢。
丁姀笑道:“六哥先別瞧不起這些錢,用到的時候可就是筆大的了。還且收了罷,免得人人說我厚此薄彼的,連同丫鬟們的都還了,就不還六哥的。”
丁泙寅無奈,只得收下,一瞧這荷包寓意深重,點著頭道:“我看這裡頭的錢,還不如這個荷包值錢了呢!往後我便一直帶在身上,也好應了這畫裡的意思。”
丁姀掩唇被逗笑:“六哥方才要說什麼?”
丁泙寅這才想起正事,說道:“二哥那邊有信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