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先進屋去了。”剛話落,屋那邊就聽“吱嘎”一聲,儘管聲音放得極輕,可仍讓院中二人呆若木雞,仿如觸電了一邊立馬各自逃開,雙雙面燙心亂,手心跟燒了幾天幾夜似地。
本來安安靜靜的屋子突然間更顯得靜窒,好好就著燈光看書的丁姀起先也一愣,隨後便明白過來,是丁妙那邊的聲響。
“這麼晚了,七小姐怎麼還出去?”環翠狐惑。
丁姀擱下書卷,本是借轉移注意力的方式不去想腹間的疼痛,可是身子稍稍一轉,新一陣的絞痛便突襲而來。她又不得不整個人窩縮在床裡,身上的****褻褲都溼得粘在了一起。
春草察覺出異樣,慌忙過來,一面端過水,一面扶起丁姀上半身,餵了她幾口水喝。
丁姀臉上的表情有了些些舒緩,目光在屋裡轉了一圈,丁姈因傍晚睡過一陣,眼下還清醒地很,跟青霜風兒三個人鑽在底下的被窩裡聊天。被她這邊的動靜一鬧,三雙眼睛都齊刷刷看著她。可卻不見夏枝……她心裡一沉,正要問,門被人推開,夏枝一臉蒼白地進屋。目光與丁姀的撞到一起,竟意外地別了開去。
丁姀便那樣直勾勾看著她:“去哪裡了?”
夏枝亮了亮手裡的藥罐藥爐子:“奴婢在外頭給小姐煎藥……”說罷挑了個角落把爐子擱上,一面又繼續煎藥。
丁姀看看屋裡幾人,丫鬟居多便肯定嘴雜,於是不再多問,又靜靜捧起了書。
不知何時,丁姈幾個聊著聊著就鼻息漸淺睡了過去。環翠趕了大半天的路,跟春草兩個也歪在地鋪上睡著了。丁姀勻了一眼,只見夏枝木然呆坐,一副魂不守舍。
她聞著藥味,似乎都快煎幹了,於是清咳了一聲。
夏枝頓然驚醒,一聞屋裡的味道,慌忙跳起來裹上手巾把藥罐子挪開,一邊燙得“嘶嘶”作響。而後端了藥慢吞吞到丁姀跟前,歉然道:“小姐……奴婢不小心把藥煎糊了。。。”
丁姀看也沒看藥碗裡的藥汁,接過來吹了幾口,仰頭便喝。
“小姐……”夏枝很是不安,她平日裡很少出錯,這回也不知怎麼了,好端端的就走神。
“適才在想什麼?”丁姀蹙眉輕問,煎糊的藥可真不好喝,她嘴裡一股子燒焦味。
夏枝趕緊接過碗,一邊順手遞上去一顆梅子:“小姐,奴婢說出來恐怕不好……”
“怎麼?”丁姀把梅子放進嘴裡,在口腔裡慢慢泛酸抵消原本那些藥汁的苦味,“可是再外頭碰到了什麼人?”
丁姀問得明明白白,夏枝也不再欲躲欲藏的了,支吾道:“是……六爺。”
“六哥?”原想碰到的會是丁妙主僕倆的一個,沒想到是丁泙寅!這麼說,夏枝單獨跟丁泙寅在院子裡撞面了?而且……還疑似被丁妙給看到了?她眉頭一挑,丁妙眼下正是欲給自己尋事,這下可讓她抓到了把柄了。
“小姐……”夏枝咬唇,臉孔紅得滴血,“小姐,奴婢也不曾想到六爺會說那番話。這下好了,讓七小姐給聽了個正著。”說罷一蹬腿,顯然也是十分苦惱,卻也再不見以往那絲厭惡。
這讓丁姀吃驚不小,輕聲試探著問:“六哥跟你說了些什麼?”
“六爺說……”夏枝渾身發燙,閉了閉眼捧起雙掌捂住臉告饒道,“那些話奴婢說不出口,小姐且別笑話了。”
“……嗬……”丁姀抽氣,夏枝竟是帶著笑說這話的。這……是羞澀嗎?難道她竟被丁泙寅的花言巧語軟化了?看她這個樣子是紅鸞星動無疑。這事情可比自己原來預料地要大啊!
正這時,地上的青霜翻了個個,嘴巴里吧唧吧唧似做夢。兩個人當下便住嘴不再言及此事,靜默了良久,丁姀才道:“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你也去休息一下,免得明早太過疲倦。”
夏枝點點頭,扶丁姀也躺下,自己吹了燈,摸到春草的被鋪裡躺下。****裡,聽到丁姀輾轉反側,似乎未能成眠。
一早起來,地鋪已經收拾地乾乾淨淨了,屋裡的行李一應都已搬上了馬車,桌上擱著清淡的早飯跟一盤煮雞蛋。丁姈正坐在桌子邊微笑著等她。
見丁姀醒過來,春草忙來扶:“小姐,您總算是醒了,二太太早先還派了素娥來說,若小姐身子不好,且在此再住一日。”
痛了一晚上的肚子,現在整個腹部都是酸脹的。丁姀撐起身子,一下子覺得自己似乎清減許多。摸了摸臉側,問春草:“是不是很不好?”她也想沒有好全的話,上路顛簸恐怕是惡性迴圈,到了南京更給二太太添堵,還不如就在這家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