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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正躬著腰要扶她,便伸出手去接住手掌,讓劉媽媽給拉了起來。

劉媽媽的藏黃麻布傘飛得朝天落在五步開外,她趕緊回身去撿回來擋在丁姀腦袋上,問道:“八小姐怎麼不等雨停了再走?”

丁姀咧嘴笑:“適才還不曾下,我被堵在路當中了。呵呵……”

劉媽媽精明地打量丁姀被淋得溼透的身子骨。姑娘家的曲線已能略窺一斑,容長白皙的臉蛋淌著清清透透的雨水,將那雙杜鵑紅似地嘴唇襯地似滴水的紅櫻桃,稍凸的胸脯讓溼得貼身的外罩裹得曲線淋漓盡致,尤其是那一頭黑得跟芝麻一樣的藻發,縷成卷地落在兩鬢胸前,讓劉媽媽分外眼紅。

這年紀這身板兒這樣貌,可是活脫脫的禍水啊!

想著不免警惕上心,前幾日看到丁姀還不見這股風韻,這回子變化怎麼這麼大?

見劉媽媽呆了,丁姀忙低下頭用頭髮捂住半張臉,笑著要讓開身離去。但被劉媽媽出其不意地拉住,一把把那雨傘塞入手掌心:“奴婢就要到了,這傘八小姐拿著。”

丁姀靦腆地微笑:“謝謝媽媽!”擎著傘走了幾步。察覺劉媽媽亦已經小跑地奔向忠善堂去了,又回過頭來愣愣看了片刻。剛想轉身離去,視線裡落下一道湛黃的剪影,驀然呆了呆,才看出來是一封信。

這雨天裡信早被溼了半截,丁姀不及細想就過去撿了起來,上面並無收信人字樣。不過她一猜,便知道是適才那一撞從劉媽媽身上掉下來的。果不其然,她在原地等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劉媽媽就心急燎火地奔了回來。

見著丁姀,劉媽媽臉上驀然發白:“小姐還在呢?”

丁姀把信遞出去:“適才看到這個,也不知是誰掉的。煩媽媽去屋裡問問吧?若是家信,丫鬟們該急了。”

劉媽媽一愣,笑著把信揣進懷裡:“好好,奴婢幫著問問,若是沒人再還小姐。”說罷就又回去了。

丁姀吁了口氣,那信似乎並非是劉媽媽自己的,但又無具體的收信人,那該是專派人送來的才是。她在原地想了想,大約是丁朗寅的家信吧?可是既然是丁朗寅的家信,劉媽媽又何必不肯承認這信是她掉的呢?

她忽然有些後悔沒有偷偷看看信的內容,就因為這樣,心裡豁然起了一絲寒顫。她怎麼也存在這種小人的心理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只要沒有關乎到她,又何必在意那信裡的內容?

胸口一下子惴惴難安,丁姀把傘架在肩頭,一個人慢慢地淌水回了如意堂。

夏枝知悉她隻身去探丁泙寅,是怕那六爺再生歪念,見天下雨,就急得出門口來接。正等得不安,就見那身子慢悠悠似老牛漫步地從老遠過來。

“小姐?”夏枝跑了過去,一瞧她整個人都溼了,立馬把順手帶出來的披風裹到她肩頭,扶著她回到屋裡。

丁姀早被凍得四肢發麻,回屋裡暖烘烘的炭爐邊坐下,一盞茶之後才有些知覺,大大地打了一陣顫。屋裡人七手八腳抬來熱水伺候她沐浴更衣,又在爐里加了炭,準備好手爐,直到把她整個人焐到燻暖了的被窩裡才都停下來。

美玉煮來薑茶,夏枝又一句接一句地數落過一陣終於恢復清靜。

丁姀捧著茶,床頭又有加了香料的手爐嫋嫋出清香,不覺昏昏欲睡的。喝了兩口薑茶精神抖擻了一下,一股熱氣在四肢百骸裡流竄,登時清醒了不少。

招來美玉,說道:“若這幾天芳菲來找你,你可儘管跟她說話去。”

美玉愕住,半晌才明白過來丁姀是想從芳菲那裡知道什麼事情,於是道:“奴婢知道了。”

幾人把早上做的珠繡抱到丁姀起臥室裡來做,一屋人暖烘烘地窩到一處,把小小的起臥室擠地暖意融融的。

回到自己屋裡,丁姀才敢放鬆,跟著大夥一起又開始研究珠繡。

春草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中午瞧見張媽媽把風兒領到姨太太屋裡去了,風兒到現在還沒出來。”

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柳姨娘的病

丁姀抬首一頓,又將目光落在手裡的木珠上,十指靈巧地引線穿過珠孔,把針尖落到一塊天青的刻絲緞子上:“冬雪來找過嗎?”

春草搖頭:“沒呢。”

“哦……”丁姀心道,看來風兒在那裡應該相安無事,只要丁煦寅不十分刁難,以風兒那乖巧懂事的性格,定能把丁煦寅哄得服服帖帖的。

又過了半晌,外頭輕輕地在喚:“夏枝姐?夏枝姐……”

夏枝愣了片刻:“好像是冬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