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刊發了一則公安幹警慶功的訊息:他們剛剛破獲了一起重大搶劫案,四名歹徒全副武裝,搶劫的目標卻是一盆小小的花卉……君子蘭。
其時,長春人大炒君子蘭,價格狂漲,最高時20萬元一株。有人找到花卉養殖者郭鳳儀,提出拿皇冠轎車換他的一盆君子蘭,未能如願。
長春市政府提出發展“君子蘭產業”。
君子蘭一度取代了菸酒,成為行賄之物。
直到1985年夏,《吉林日報》《人民日報》相繼發文給君子蘭熱潑冷水。
君子蘭價格狂跌,從五萬跌到三萬、兩萬,最後跌到兩毛。
“在上海最高的樓上豎起外商廣告,上海不又成了半殖民地了嗎?”
1985年11月底,當時上海最高的建築物上海國際飯店,亮起了霓虹燈,“東芝TOSHIBA”幾個大字,赫然聳立在樓頂。1949年以後上海第一個外商廣告出現。
這件事引發了一場席捲上海的爭論。信件像雪片一樣寄往上海市委、市政府。有人說,“在上海最高的樓上豎起外商廣告,上海不又成了半殖民地了嗎?廣告是資本主義的特有手段,在上海做廣告,是資本主義的,還是社會主義的呢?”有的人“感到忍無可忍”。
1986年4月11日,《文匯報》發表了《有感於一則廣告的爭論》一文,文中說:“讓外商到中國來做廣告,並不涉及國家主權這樣的政治問題;民族自信心的強與弱,同外商廣告的多與少、突出與否,並無必然聯絡,如果連一則外商廣告都接受不了,又怎麼能採取靈活的方式吸引更多的外資來上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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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功報告
1980年代中期,全民氣功熱。到處是練功者,到處是氣功協會,功率很大,超級馬達。
清華大學陸祖蔭、李昇平做出了“氣功影響分子結構”的實驗,《光明日報》等媒體廣泛報道。當時的中國氣功科學研究會理事長張震寰、科學家錢學森對有關報告進行了推薦。
1987年,氣功熱達到頂峰,時興“帶功報告”……臺上氣功師“發功”演講,臺下聽眾一起進入狀態。聽眾紛紛表示:感覺到了,眉心熱了,更有人邊聽邊手舞足蹈,殘疾人也扔掉柺杖站起來了。
當年最熱門的氣功師是嚴新。夏天,嚴新在首都體育館、中山公園音樂堂等處舉辦多場帶功報告。甚至有傳說,他發功幫助撲滅了春天時大興安嶺的森林大火。一些出版社爭相出版介紹他的書。
此後數年間,氣功熱漸漸退潮。氣功大師們隱退,留下一個盛產“大師”的氣場。
有償新聞
1987年6月11日,《中國人才報》在全國和京郊出現了兩個不同的版本,有人稱之為“真報”和“假報”:這兩張報紙報名相同,期號相同,惟一的區別是京郊發行的“假報”多了三個“新聞專版”,刊登的是一些產品和企業的詳細介紹,報社憑此收了兩萬多元。
當年9月11日《光明日報》一篇文章說,新出現的有償新聞嚴重損害了新聞事業的聲譽。
當“無冕之王”開始有償,新聞也不再成其為事業。
後來,不明真相的群眾無償貢獻了一個新聞選題:防火防盜防記者。
“不演出才是耽誤青春。”
1987年,《中國青年報》刊登了對成方圓保定演出風波的調查以及由此引起的關於“走穴”的對話。
作曲家谷建芬認為“走穴”風容易使青年演員放棄對藝術的追求。但她也談到助長“走穴”的一個原因是劇團臃腫,幾百號人沒事幹。
幾位在京的青年演員則認為,“不演出才是耽誤青春。”她們說:“什麼叫私演?你們記者晚上回家給外報寫稿難道也要向領導彙報?在業餘時間多幹些事為什麼就不行?”在談到為什麼外出演出不通知團裡時她們說:“誰不願走正當手續?可是外面來借人,十次有九次被打回去或變相不同意。”
有人建議給“穴頭”以合法身份,國家照章收稅,但馬上有人反對:如果是這樣,國家養活的3000多個劇團就成了為“穴頭”培養掙錢人的培訓班,國家培養好一個,“穴頭”請走一個。
文明守法光榮牌
《人民日報》1987年4月25日刊登報道《姑娘相親看門楣》:
不久前,安徽省蕭縣業莊鄉所裡村女青年崔蘭,經人介紹與本縣杜樓鄉權窪村的小夥子朱新辭聯姻,她提出來要到小朱家裡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