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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親的錢,以後若是嫁了人,也絕不會學那瘋了的傻女人相夫教子勤儉節約那一套,生生把自己省成了黃臉婆,為他嘔心瀝血那人也不會對她有半分感恩半點心疼

張美麗要錢要得大方,張成新心裡也有愧疚,一味順著她,把她慣得越發刁蠻任性,花錢也越來越沒個節制。

正高三的張美麗平時很忙,學校一個月也放不了幾天假。雖然她是本市人,家裡又出那檔子事,想想就頭疼,覺也睡不著,眼不見心不煩,天天把自己埋在書裡,就是不情願回家。

張成新一般隔半月會來看她一次,見了又不知說什麼。她見他每次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生厭惡,心想無非就是請求她理解,要她原諒這些話。她沒興趣知道他那些讓人噁心的外遇經歷,如果她媽還好好的,能再找到幸福歸宿,她只當這是大人之間的糾紛,她要管也是枉然。現在他害她親人這麼慘,再用些可笑的愛情論,親情觀求得她的理解,真正是自私到底。

張成新一說這些溫情話,她就眉頭一皺粗聲粗氣打斷他:“還有別的事麼?我很忙。”

沒辦法,張成新只得塞錢給她,也只有當這種時候,她會笑上一笑。

張美麗拿著錢苦笑不已,若是骨子硬一點,應當是甩到這男人臉上叫他滾,可偏偏又沒能力養活自己。拿著痛苦,不拿又不能,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父女關係處成這樣,也算絕了。

有天晚自習下課,高中時極好的朋友兼舍友餘小圓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宿舍,她手上驗算著題目,搖了搖頭讓她先回去。

餘小圓憂心忡忡地看了她一會兒才走。這陣子她見張美麗心情總是不好,追問下才知道是父母離婚了。餘小圓打小家庭美滿得很,光是離異就夠她打擊了,只能連聲安慰張美麗,也不知道還有別的事。

朋友不問,張美麗自然不會主動把自家的醜事往外說;就算問了,她也不想說。她受不了別人同情她,可憐她,也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同情。

餘小圓前腳剛走,她就聽到教室外面一陣喧譁,女孩子毫不掩飾的低聲尖叫傳到耳朵裡來,見怪不怪地皺了皺眉,繼續寫她的題目。

晚自習剛剛下,正是學生們一齊走出教室回宿舍回家的時段。能讓女生髮出那種尖叫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無非是理科重點九班那三個囂張耀眼的男生出現了,她對同齡小男生興趣缺缺,再帥也花痴不起來,頭都懶得抬一下瞻仰帥哥。

這時同班一學生叫她,聲音裡有掩飾不住的驚訝,“張美麗,有人找你。”

她疑惑地抬起頭,隨即一愣。

個子高高,唇紅膚白,面無表情眼神冷淡,穿著校服的男生站在教室門口,手上自然無比地拎著一個保溫瓶,好似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驚豔的傾慕的火熱的目光都與他無關。

相信她,她當時看到的情景絕對比她形容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孔明這樣的美少年,從天而降一般空投在文科班的走廊上。文科班女生——資源少,八卦多,就九班那三個人就被反反覆覆八了無數遍仍是一臉神往,現下又憑空冒出一美貌少年,和原子彈轟炸長崎的效果是一樣兒一樣兒的。

再加下源源不絕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理科班女生們,看見他的都是腳步一頓,下巴鬆動,然後恍恍惚惚飄開,走得老遠還意尤未盡回頭觀望。秀色可餐,張美麗是領教著了。

孔明當別人是透明,張美麗自然也當他是透明,繼續寫題目,又寫了二十分鐘,等她題目寫完抬起頭一看,他還站那兒沒動。這才慢悠悠地站起來走過去,把他引到一偏僻的角落。

“你來幹嗎?”當然不會是來看她,瞟了眼他手裡的保溫瓶,譏誚地笑了笑,“呦,還真把人家當爸了,跑腿兒的事情也做。”

高個子的男生不答話,伸手把保溫瓶遞給她。

“什麼東西?”張美麗不接,就著他的手開啟一看,一股魚腥味撲鼻而來,“腥死了!他做的?”

男生又往她面前一送,半天才冷冷清清地“恩”了一聲。

張美麗心裡一陣苦澀,媽媽在家的時候,做的魚可好吃,那男人都不稀罕回家吃飯。現在媽媽不在,反而掌起勺來,不知是為了討好她,還是炫耀愛情偉大。

總之,她怎麼都不是滋味。

“他自己怎麼不來?”她斜著眼叉著手臂問孔明。

孔明頓了一下,才說:“見了也得受氣麼。”

“你……”沒想到這呆頭呆腦的小白臉出口竟是這麼一句,說得是實話沒錯,又可能是諷刺她呢?她被他一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