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襯衫下隱約突起形狀優美的蝴蝶骨。
雖是極厭惡的人,她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背影看上去很誘惑,絲毫不比他們學校九班的那三個人差。
孔明正把後背式書包放在樓梯扶手上收拾書,低下頭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後頸,柔軟的黑髮溫順地搭在脖子上發出柔順的光澤,乾乾淨淨,風清雲淡的樣子,讓內心忿忿不平,驚濤駭浪的張美麗很有一種想欺負他的慾望。
其實她也沒怎麼欺負,惡狠狠地大踏步走下樓梯,順便“不小心”她那沉重的提包刮到他的腿。孔明背對著她一下沒提防,腿一軟身子被一帶,竟是“嗵嗵嗵”幾聲滾了下去,也不知是磕到頭了還是碰到膝蓋,蜷在樓梯上很疼的樣子。
張美麗呆了呆,有點慌,她原本只是想用包撞他一下,讓他吃個疼,哪知小白臉這麼不經撞,直接就滾下去了。
他的書包還搖搖欲墜地刮在樓梯扶手上,神使鬼差地,她也不知是哪根筋短路了,順手就把包也拂了下去。
書包口朝下,裡面的書爭先恐後紛紛落下來,一本很厚的習題集的書脊好死不死磕在孔明高挺美觀的鼻子上,男孩“唔”地一聲,因為疼痛皺了眉,捂住了鼻子。
過一會兒,還是有血從他的指縫裡流出來,鮮紅的一滴一滴落在白襯衫上。
觸目驚心。
作者有話要說:緋TX;聽從乃的建議我用書砸他老~~~孔明那就是受難的小媳婦呀麼小媳婦
第五章
男生手心一熱,感到黏黏的液體滑過手指,又從指封滲出來,只看到白襯衫上綻開一朵朵刺目的血花。紅白對比太顯眼,看上去有點嚇人。
流血了啊……他這麼想著,突然很想看看那個人的表情。
他抬起頭,正撞上女生的目光,四目相對,也不躲閃,張美麗抿緊了唇,眉頭若有若無地皺起,不驚慌,不愧疚。
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打算。
她想,若是這會兒發慌,就是示弱,主動權就落別人手裡去了。
他想,要是經常受到這樣的傷害、挑釁,換他想要的東西,也是很划算的。
沉默,短暫的沉默。
夏雪情聞聲而來,看到自己兒子坐在樓梯上,額上一大塊瘀青,手捂著鼻子,乾淨的白襯衫上一塊塊血漬,當場就白了臉。
跟在後面的張成新也吃了一驚。
孔明慢慢收回目光,低下頭,抓著樓梯扶手站起來,一陣眩暈,抓住扶手站穩了,表情如常。
夏雪情連忙上前急急問道:“明明,怎麼好好的流血了?啊?給媽看看。”
孔明揮揮手,表示自己沒事,她還是追問:“是不是……是不是……”說著猶豫地看向還站在原地沒動的張美麗。
張美麗瞬間想好五套以上的說辭把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一點也不在乎,慢悠悠地往下走。
他要說什麼任他去說,她也不是好欺負的,才不怕他們抹黑抹白。
夏雪情用一種期待又鼓勵的眼神望著孔明,她當然不會傻到主動去挑撥張家父女的感情,更不會親身去試探掂量自己和張美麗在張成新心裡的地位,只能用這種旁敲側擊的方法。
“媽,是我自己不小心,”少年清冷的聲音緩緩道,“沒事。”
張美麗一愣,夏雪情露出失望的表情。
“走了,我下午要去教室自習呢,上午一點要到學校,”她拎著包走下樓,對張成新說。
和站在樓梯道上的少年擦肩而過,她走出家門,頭也不回。
一手提著包,張美麗站在校門口大大方方地對張成新伸出手要錢。
張成新有些詫異,他這個女兒,從小對金錢的要求不高,從來沒主動要過錢,家裡給了還用不完,時間久了倒積了不少。今天送她回學校,一張口竟然跟他談錢,讓他吃了一驚。
他對孩子一向大方,但也不支援奢侈行為,不禁問道:“你跟前沒錢嗎?”
張美麗翻了個白眼,諷刺地說:“你好象有半年沒給過我錢了,你以為我的生活費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張成新想得沒錯,她有錢。她一個高中生,花錢不是大手大腳的,往年的壓歲錢和零花錢足夠她用。既然有錢,就沒必要跟父母要,畢竟爸爸整日不著家賺錢不容易——當時她是這麼想的。
現在呢?莫名多出一對母子共享,她覺得從前媽媽對她講的那套要為爸爸省錢,男人賺錢不容易的諄諄教導真是蠢到家了。
先是花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