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萬能的桃花簪
“除了會強迫女人,你還會幹什麼,顧沅你個壞蛋!衣冠禽獸!我袁成夏這輩子絕不會嫁給你!”
袁成夏氣怒交加,對著顧沅再不害怕,口無遮攔的叫罵開來。
顧沅本來是存著戲弄她的心思,壓著她讓她知道害怕,最好軟語求饒幾聲才好。誰知,美人毒舌,一句正中他的痛腳。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腿上流血的傷口已無足輕重,心尖尖上卻被她狠狠戳了一刀子。
“哼,不嫁給我,等你成了我的人,看你還能嫁給誰!”顧沅扭曲著面龐,冷嘲的瞪著她,語氣惡意又輕佻。
袁成夏被他瘋狂的面色嚇的一縮,不敢再難聽的話刺激他。她抱著膝蓋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顧沅滿腹的怒火被她小狗似的耍賴弄得無影無蹤,他沉默了片刻,扭頭不理她,徑自抽出枕下的一條白帕子,將自己受傷的腿包裹起來。
袁成夏透過膝蓋的縫隙,看見他不理會自己,大聲哭變成了小聲哭,小聲哭變成了低聲抽泣,最後抽泣變成了吸鼻子,最最後就這樣不了了之。
顧沅沒理她,事實上他是拿她沒轍罷了,但他面上還是嚴峻的很,透露出一股冷峻漠然的氣息。
袁成夏看他沒什麼動作,一下子鬆了口氣,她憋了良久,才支支吾吾的對他問道:“顧世兄,你可否令人通知下我的爹爹和兄長呢?”
她語氣怯怯可憐,一副不敢打擾的嬌女兒模樣,與剛才手拿利簪□□男人大腿的女勇士面貌相距甚遠,倒讓一向機敏沉著的顧沅愣了幾楞。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他意味深長的乜了袁成夏一眼,唇邊挑起一絲輕笑,沒有回答。
袁成夏被他這意蘊深厚的一眼和那聲不陰不陽的笑,弄的心裡毛毛的。她心裡急著等他的答案,只好硬著頭皮睜大眼睛緊盯著他的眼睛看。
顧沅草草包紮完傷口,就站起身來拖著傷腿,準備出門了,一眼也吝與給她。
袁成夏急了,她向前一撲,抓住他袍服的一角,急問:“你去哪裡?這是哪裡?你快給我爹爹孃親送信啊?!”
顧沅轉過身,低下頭,一根一根耐心的掰掉了她拽著衣服的手指,然後伸出修長的手,輕點了點她細白嬌嫩的額頭,嗤笑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袁成夏想再攔,可他幾步間已經到了門口,她下了床去追,卻被門口那個門神攔住。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軟禁了!
怪不得他會在約定的三日之前去劫走她,怪不得他只敢趁著夜色前去,他帶去的是蒙面的黑衣人,連座下的馬蹄都用厚厚的布條裹著,不敢發出聲音。
不知道他從何處提前得到的訊息,竟趕在她的家人之前來劫走她,此處是個不知名的莊子,連來送茶水的丫鬟也是陌生的面孔,顧沅到底要幹什麼?
袁成夏想了又想,只能想到他是為了她逃婚的事情,把她抓來洩憤。想想顧沅的可怕手段,袁成夏打了一個寒顫,指不定這個偽君子要怎麼折辱她。
不論袁成夏怎麼想,走出門的顧沅卻是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隨從林安看他受了傷,立馬飛奔過來扶住他往書房裡去,邊小心翼翼的道:“爺,宣城那邊傳來信,說是袁府的人已經出發。”
顧沅“嗯”了一聲,便不做他言。林安覷著他的臉色,謹慎含蓄的又道:“隨雲郡主調動了皇家密令,怕是。。。不好欺瞞。。。”
看顧沅並無異狀,林安又大著膽子道:“爺若是還想娶袁小姐,不若賣個人情給袁府,也好。。。。。。”
“好了,你下去吧!”顧沅淡淡的開口打斷他的話。
林安閉緊了嘴,頷首彎腰,低低的應了聲“是”,退著離開了。
顧沅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裡,腦子裡卻浮現出前幾天他爹對他說的話。
“謙之,既然袁家小姐無心,這件親事就算了吧,結親又不是結仇,她家無意,咱們家也沒必要死乞白賴的纏著人家,宣城多的是嫻靜溫柔的美貌小姐,就是京城裡頭,也有貴女願意下嫁,何必纏著不情願的人呢!”話說到最後,已隱隱有些冷諷和譏誚。
顧沅知道父親這是對袁家不滿,尤其是袁成夏膽敢逃婚這件事,已經觸到了他的逆鱗。
他終究什麼也沒說,只靜靜的呆立片刻,將話引到了朝廷局勢上,才好歹躲過了這件事。
想到這裡,顧沅心裡也有幾分怨恨袁成夏的膽大包天,竟然如此肆意妄為,做出這般不顧後果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