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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聖馬利納也算在內。只有四十四個人應到。
“埃爾諾通·德·卡曼日先生缺席,”德·夏拉勃爾先生說,今天輪到他當值勤官。
聖馬利納心頭湧上一陣狂喜,一直升到他的唇邊,以致兩片嘴唇露出了笑意,這在這個神情陰鬱、妒忌心很重的人身上可是罕見的事兒。
事實上,在聖馬利納看來,埃爾諾通這回既然在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的當口無故缺席,他肯定要完蛋了。
四十五衛士,準確地說是四十四衛士,就這麼出發了,每個小隊按照指定的路前進,這就是說:
德·夏拉勃爾先生帶十三個人,走布代爾門;
德·比朗先生帶十四個人,走聖殿門;
最後,聖馬利納帶十四個人,走聖安託萬門。
四十一 貝爾…埃斯巴
不用說,在聖馬利納看來註定完蛋了的埃爾諾通,其實正交著意想不到的好運。
一開始他很自然地估計,他要找的德·蒙龐西埃公爵夫人既然在巴黎,那她一定住在吉茲府。
埃爾諾通就先去吉茲府。
他敲敲大門,有人極其謹慎地把門開啟;當他說要求見德·蒙龐西埃公爵夫人時,那人先衝著他冷笑了兩聲。
後來,因為埃爾諾通堅持要見,那人就回答他說,他應該知道殿下是在蘇瓦松,而不是在巴黎。
埃爾諾通早料到會遇到這樣的接待,所以並沒慌張。
“公爵夫人不在,真叫我太失望了,”他說,“我有一封十二萬分重要的信得送交殿下,是德·馬延公爵的。”
“德·馬延先生的信?”看門人說;“是誰叫您送這封信的?”
“德·馬延公爵先生本人。”
“他,公爵,叫您送信!”看門人叫起來,他那副吃驚的樣子裝得非常像;“他是在哪兒把這封信交給您的呢?公爵先生跟公爵夫人一樣都不在巴黎呀。”
“這我完全知道,”埃爾諾通回答;“可是我,我也可以不在巴黎呀;我也可以在巴黎以外的地方,比如說在通往布洛瓦的大路上遇到公爵先生呀。”
“通往布洛瓦的大路上?”看門人說,稍微有點重視了。
“對;他可能在這條路上遇到我,叫我送封信給德·蒙龐西埃夫人。”
看門人的臉上稍顯得有些不安;他彷彿怕人硬衝進去,兩手把牢那兩扇只開了一條縫的大門。
“那麼,”他問,“信呢?……”
“在我身上。”
“您身上?”
“就在這兒,”埃爾諾通拍拍緊身短襖說。
忠心的用人以審問的目光凝視著埃爾諾通。
“您是說信在您身上?”他問。
“是的,先生。”
“一封很重要的信?”
“十二萬分重要。”
“您可以讓我就這麼看一眼嗎?”
“當然可以。”
埃爾諾通從緊身短襖裡抽出德·馬延先生的信。
“哦!哦!這墨水真特別!”看門人說。
“那是血,”埃爾諾通冷漠地回答。
那用人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發白,再一想這血說不定還是德·馬延先生的,他的臉色就變得更白了。
在那時代,有時身邊沒有墨水,血卻汩汩地往外流;結果呢,戀人給情婦寫信,父母給子女寫信,常常都用這種流得最多的液體。
“先生,”那用人急忙說,“我不知道您在巴黎或者巴黎郊區能不能找到德·蒙龐西埃公爵夫人;不過不管怎樣,請您馬上到聖安託萬區去一趟,那兒有一座別墅叫做貝爾…埃斯巴,是公爵夫人的,這個地方不難找,從雅各賓隱修院再往前,朝萬森去的方向的左手第一座別墅就是;您準能在那兒找到公爵夫人的一個受到她相當信任的手下人,可以告訴您這會兒公爵夫人在哪裡。”
“太好了,”埃爾諾通說,他明白那個用人不可能,或者是不願意再說什麼了,“謝謝。”
“在聖安託萬區,”用人仍然往下說,“誰都知道貝爾…埃斯巴,會給您指路的,儘管他不一定知道那是德·蒙龐西埃夫人的,德·蒙龐西埃夫人不久前剛買下這所房子,她想在那兒圖個安靜。”
埃爾諾通點了點頭,轉身往聖安託萬區而去。
他甚至不用問訊,就毫不費力地找到了貝爾一埃斯巴別墅,它就在雅各賓隱修院過去不遠。
他拉鈴,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