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是洛林支援西班牙佔領弗朗德勒,而西班牙幫助洛林完成從前紅衣主教在他家族裡企圖完成的那個一代代傳下來的主張,那個主張不是別的,就是一刻也不要中斷一樁長遠的工作,這樁工作將來有一天一定會導致進行這樁工作的人把法蘭西王位篡奪到手。
吉茲同意了,他沒有別的辦法,菲利普二世威脅要把條約的副本送給亨利·德·法蘭西。就是在這時候,西班牙和洛林派出薩爾賽特去刺殺在弗朗德勒的得勝者和國王德·安茹公爵。薩爾賽特是西班牙人,屬於洛林家族。事實上,如果謀殺成功,一切全會在西班牙和洛林滿意的情況下結束。
德·安茹公爵一死,就不會再有弗朗德勒王位的覬覦者,也不會再有法蘭西王冠的繼承人。
當然還剩下奧蘭治親王。不過,正如我們已經知道了的,菲利普二世準備好了另外一個薩爾賽特,他叫讓·若勒居伊。
薩爾賽特被逮捕,在河灘廣場受了磔刑,他的計劃沒有能夠實現。
讓·若勒居伊把奧蘭治親王打成重傷,可是也僅僅是打傷而已。
德·安茹公爵和沉默者因此仍舊活著。他們表面上是好朋友,實際上是比那些要讓人殺死他們的人還要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們曾經說過,德·安茹公爵受到不信任的接待。布魯塞爾向他開啟了城門,可是布魯塞爾既不是弗朗德勒,也不是布拉邦。因此他開始或者用說服方式,或者用武力向荷蘭境內推進,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一塊一塊地奪取他這個難以制服的王國。奧蘭治親王深知弗朗德勒人很敏感,在他的建議下,德·安茹公爵,像愷撤·波爾奇亞所說的,一片葉子一片葉子地吃味美可口的弗朗德勒菊薊。
弗朗德勒人這方面並沒有進行太猛烈的抵抗。他們感到德·安茹公爵勝利地保衛了他們,來對付西班牙,他們不慌不忙地接受他們的救星;不過,他們終於接受了他。
弗朗索瓦看著他只能一步一步前進,急得直跺腳。“這些百姓又遲鈍又膽小,”弗朗索瓦對他幾個好朋友說,“別性急。”
“這些百姓又奸詐又多變,”沉默者對這位王爺說,“加把勁。”
公爵天生地自尊心很強,他還把弗朗德勒人的遲緩誇大成為一次失敗,他於是並始用武力奪取那些並沒有像他希望的那樣自動投降的城市。
他的盟友沉默者奧蘭治親王和他的最陰險的敵人菲利普二世,他們彼此監視著,正在那兒等著他。
獲得幾次成功以後,德·安茹公爵來安特衛普前面安營紮寨,打算強行奪取這座城市。德·阿爾貝公爵、勒凱桑、唐·璜和德·巴馬公爵,曾經相繼使這座城市屈服在他們的桎梏之下,但是從來沒有能削弱它,一刻也未能降服它,使它成為奴隸。安特衛普曾經請求德·安茹公爵幫助他們對付亞歷山大·法爾奈斯。等到德·安茹公爵也想進入安特衛普的時候,安特衛普卻把炮口對準了他。
我們在這段歷史中重新見到弗朗索瓦·德·法蘭西的時候,也就是儒瓦約茲帶著艦隊跟他會合的第二天,他所處的處境。
六十四 作戰的準備工作
新加封的德·布拉奔公爵的營地駐紮在埃斯考河的兩岸。這支軍隊紀律嚴明,可是由於一種不難理解的原因,他們心情十分激動。
事實上,有很多加爾文派教徒來幫助德·安茹公爵,他們並不是出於對這位公爵的同情,而是為了要讓西班牙,要讓法國和英國的天主教教徒儘可能感到討厭。因此他們打仗與其說是出於信仰或者虔誠,還不如說是出於自尊。誰都看得出來,戰爭一旦結束,他們就會拋棄首領,或者迫使他接受一些條件。
況且,這些條件,德·安茹公爵一直在讓人相信,等時機一到,他會主動接受它們。他最喜歡說的話是:“亨利·德·納瓦拉可以變成天主教徒,為什麼弗朗索瓦·德·法蘭西就不可以變成胡格諾教徒?”
在對方,也就是說在敵人那邊,正相反,存在著與這些精神上和政治上的分裂完全對立的一些明確的原則、一個堅定不移的目標,一切都不帶有絲毫野心和憤怒。
安特衛普起初有過投降的意思,不過,得按照它的條件和時機。他們並沒有斷然拒絕弗朗索瓦,但是,它決定等候適當時機,由於它的地勢,由於它的居民的勇敢和富有戰爭經驗,它變得很強大。另外他知道,如果它伸出手求援的話,除了在洛林戒備著的德·吉茲公爵以外,還可以找到在盧森堡的亞歷山大·法爾奈斯。他們請求過德·安茹的援助來對付西班牙,為什麼在緊要關頭不可以接受西班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