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根特和約”。根據這個條約,各省保證互相支援,拯救被西班牙人和“其他外國人”奴役的國家。
唐·璜重新出現,他給荷蘭帶來了不幸。不到兩個月,那慕爾和查理蒙被攻佔了。
弗朗德勒人對這兩次失敗作出的回答是任命奧蘭治親王擔任布拉邦的總督。
接著唐·璜也去世了。天主堅決地表示支援荷蘭的自由。亞歷山大·法爾奈斯繼承了他。
這位親王精明強幹,態度和藹可親,同時又溫和又堅強,是一個偉大的政治家,傑出的將軍。弗朗德勒人第一次聽見他那甜蜜的義大利嗓音把他們稱作朋友,而不把他們看作叛亂者,都渾身打顫。
威廉懂得,法爾奈斯用許願比德·阿爾貝公爵用酷刑能讓西班牙得到更多的好處。
一五七九年一月二十九日,威廉使各省簽訂了烏德勒支聯盟,這個聯盟奠定了荷蘭公法的基礎。就是在這時候,他擔心自己單獨一個人不能執行他十五年來一直為之奮鬥的這個解放計劃,於是讓人提出把荷蘭的最高統治權送給德·安茹公爵,條件是德·安茹公爵要尊重他們的信仰自由。
這對菲利普二世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他的回答是懸賞二萬五千埃居收買威廉的人頭。
在海牙召開的議會於是宣佈菲利普二世喪失荷蘭的最高統治權,並且下命令從此以後向議會,而不可向西班牙國王宣誓效忠。
德·安茹公爵就在這時候進入了比利時,弗朗德勒人懷著對待一切外國人都少不了的那種懷疑的心情接待了他。不過這位法國的親王答應法國支援他們,這對他們太重要了,所以他們至少在表面上不得不既友好又恭敬地接待他。
然而菲利普二世的許諾產生了結果。在他的歡迎會上,一發手槍子彈在奧蘭治親王的身邊射擊。威廉站立不穩,人們以為他的傷勢是致命的,但是荷蘭還需要他。
刺客的子彈只不過射穿了他的面頰。開槍的人是讓·若勒居伊,他是巴爾塔扎爾·熱拉爾的先驅,正像以後的讓·夏泰爾是拉瓦雅克的先驅一樣。
所有這些事件給威廉留下了一種陰沉的憂鬱,難得有一絲沉思的微笑來打破它。弗朗德勒人和荷蘭人像尊敬神一樣尊敬這個沉思者,因為他們感到他們的未來完全寄託在他身上,寄託在他一個人身上。當他們看見他裹著一件寬大的披風,前額被氈帽的影子遮住,左手抱著胳膊肘,右手託著下巴,往前走的時候,男人紛紛退向一旁給他讓路,母親們懷著一種宗教迷信的心情,把他指給自己的孩子,說:
“瞧,孩子,沉默者來了。”
弗朗德勒人在威廉的建議下,把弗朗索瓦·德·瓦羅亞選為德·布拉奔公爵,德·弗朗德勒伯爵,也就是說選為國君。完全相反,伊麗莎白並沒有因此讓他斷了得到她的允婚的希望。她從這個聯姻中看到了一個把英格蘭的加爾文教徒和弗朗德勒以及法蘭西的加爾文教徒聯合起來的手段。聰明的伊麗莎白也許夢想著一頂三重王冠。
奧蘭治親王表面上支援德·安茹公爵,用他的聲望為德·安茹公爵製成一件暫時的外套,當然等到他認為像擺脫西班牙專制統治那樣擺脫法國勢力的時機來到,他再把這件外套收回來。
不過,這個虛偽的同盟者,對德·安茹公爵來說,比敵人還可怕。他使任何能夠讓德·安茹公爵在弗朗德勒得到太大的權力,或者太高的威信的計劃,都無法執行下去。
菲利普二世看見一個法蘭西親王進入布魯塞爾,於是要求德·吉茲公爵前來援助他。他是根據唐·璜·德·奧地利和亨利·德·吉茲兩人之間從前訂立的條約要求這次援助的。
這兩個年輕的英雄,年齡幾乎相同,彼此猜中了對方的心思,他們相遇,把他們的野心結合在一起,相約各自征服一個王國。
菲利普二世在他可怕的弟弟死後,從這個年輕親王的檔案中發現了亨利·德·吉茲簽字的條約。他看來並沒有感到不安。再說,何必為一個死人的野心而不安呢?能使文字具有活力的那把劍,墳墓不是已經把它埋起來了嗎?
不過,菲利普二世這樣強大的國王,深知有些人寫的三兩行字在政治上具有怎樣的重要性。他不會讓亨利·德·吉茲的簽字閒擱在來埃斯居里阿爾的參觀者所喜愛觀看的那些抄本和手稿的收藏品裡。亨利·德·吉茲的簽字在被人稱為奧蘭治家族、瓦羅亞家族幾哈瓦斯堡家族和都鐸家族的這些王位掮客們中間已經開始產生了如此巨大的影響。
因此菲利普二世說服德·吉茲公爵繼續跟他履行和唐·璜訂立的條約,條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