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非常穩當的。
“夏拉勃爾,十月二十六日,正午,聖安託萬門。好,請走吧!”盧瓦涅克說。
“我想,一路上得發路費的吧,”這加斯科尼人輕聲地提醒說。
“我不是財務官,先生,”盧瓦涅克冷冷地說,“我只管城門。過去吧。”
夏拉勃爾過去了。
夏拉勃爾之後來了一個金黃頭髮的年輕騎士,他掏出通行證的時候,從口袋裡掉下一粒骰子和幾張塔羅紙牌。
他自稱是聖·卡波泰爾,通行證上寫的也確實是這個名字,證件合乎手續,他跟在夏拉勃爾後面走了。
還剩下第六個,他按照臨時充當年輕侍從的那個人的吩咐,下了馬,把一張通行證遞給德·盧瓦涅克先生,上面寫著:
“埃爾諾通·德·卡曼日,十月二十六日,正午,聖安託萬城門。”
德·盧瓦涅克先生這麼讀著的時候,那個也下了馬的年輕侍從,忙著繫馬銜索來遮住他的臉,其實他的冒牌主人的坐騎嘴裡的馬銜索系得好好的。
“這個年輕侍從是您的嗎,先生?”德·盧瓦涅克指著那年輕人,問埃爾諾通說。
“您看見了,隊長先生,”埃爾諾通既不願說謊,也不願出賣朋友,他說,“您看見的,他正在給我的馬套籠頭呢。”
“過去吧,”盧瓦涅克說,一面仔細打量德·卡曼日先生,這位先生的臉和身材看來比其他幾位要讓他覺得順眼些。“至少,這一個還算過得去,”他低聲說。
埃爾諾通跨上馬,那侍從態度很自然而又毫不遲緩地跑在他前面,現在已經到了先前過去的那幾個人中間.
“開城門,”盧瓦涅克說,“讓這六個人和他們隨帶的人過去.”
“快,咱們快走,我的主人,”那年輕侍從在馬上說,“跑啊。”
埃爾諾通又一次對那位奇怪人物唯命是從,城門一開,他就用馬刺狠狠地刺馬,衝上前去,由年輕侍從帶路,直奔聖安託萬區中心。
等這六個幸運兒順利地進了城,盧瓦涅克就命令把城門關上。這下子人們又忿忿然了,他們準備好證明,滿心以為要輪到他們透過了,現在都眼看著希望落了空,就高聲責罵起來。
米通師傅在田野間一陣狂奔以後,慢慢地又恢復了勇氣,躡手躡腳地終於又回到原先的地方。他壯壯膽子,也對大兵仍然阻攔交通的專橫做法抱怨了幾聲。
弗裡耶爾老弟找到了太太,在太太的保護下,他好像什麼都不怕了,他把當天的新聞講給他這位威嚴的太太聽,還添油加醋地攙進一些評論。
至於那兩個騎士,其中一個就是被他的年輕侍從叫作梅納維爾的,他們在商議,是不是應該繞著城牆走過去,因為他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在城牆的哪一段上可能找到一個缺口,從這個缺口進巴黎,就省得在聖安託萬城門或任何別的城門等上許多時間了。
羅貝爾,布里凱既是勤於分析的哲學家,又是善於歸納的學者。我們要說的是,他看出我們方才敘述的那場戲的結局將完全在城門邊展開,而這些騎士、市民和農夫們的個別談話已經沒有什麼可聽的了。
於是他儘可能地走近一個小木棚,這木棚是用來作為城門的警衛室的,裡面有兩扇窗,一扇面對巴黎,一扇面對鄉村。
他剛在這新位置上站定,一個人從巴黎城裡躍馬飛奔而來,翻身下馬,走進警衛室,出現在視窗裡。
“啊!啊!”盧瓦涅克說。
“是我,德·盧瓦涅克先生,”這人說.
“好啊:您從哪兒來?”
“從聖維克多城門。”
“你們那兒的人數?”
“五個。”
“通行證呢?,”
“全在這兒。”, .
盧瓦涅克拿起通行證,審查了一遍,在一塊石板上寫上“5”這個數字,這塊石板看上去是事先準備好派這個用場的。
傳令兵走了。
不到五分鐘工夫,又來了兩個傳令兵。
盧瓦涅克逐個問過他們。仍然是隔著視窗問的。
一個從布代爾城門來,帶來數字4。
另一個從聖殿城門來,報出的數字是6。
盧瓦涅克在他的石板上仔仔細細地寫下這兩個數字。
這兩個傳令兵跟第一個一樣走了,馬上又一個跟著一個地來了四個:
第一個,來自聖德尼城門,數字是5。
第二個,來自聖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