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僕人隔著鐵柵欄在看,他瞧見我這張蒼白的、陰森的、討厭的臉,然後沒有一次開門,就走掉了!”
一切聲音都停止了。這似乎證實了這個可憐的年輕人的預言。
“再見,無情的房子,明天再見,”他說。
他彎下身子,讓前額跟門檻一樣低,真心誠意地吻了一下花崗石門檻,使得堅硬的花崗石也打了個哆嗦,其實,花崗石並不比房子裡的人的心腸更硬。
接著,他像頭天夜裡做過的那樣,也像打算下一天做的那樣,離開了。
可是,他剛剛往後退了兩步,就聽見插銷在鎖橫頭裡響了,不免大吃一驚。門開了,僕人深深地鞠了個躬。
他的模樣我們在他和羅貝爾·布里凱會見時曾經描寫過。“晚上好,先生,”他說,聲音沙啞,不過對德·布夏日來說,這聲音他覺著比我們在仍舊夢見天堂那些兒時睡夢中所見的小天使的最美妙的合唱還要悅耳。
亨利己經走開十多步,他渾身哆嗦,神情狂亂,忙不迭地往回走,步子那麼明顯地踉踉蹌蹌,僕人怕他倒在門檻上,趕緊扶住他。僕人這樣做時,臉上明顯地露出尊敬和同情的神情。
“喂,先生,”他說,“我在這裡,請您告訴我,您要幹什麼?”
“我愛得如此狂熱,”年輕人回答,“以至於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不是還在愛。我的心跳動得如此厲害,以至於我不知道它是不是還在跳動。”
“請您先在這兒我的身旁坐下,”僕人恭敬地說,“然後再談談,好嗎?”
“啊!好的。”
僕人向他做了個手勢。
亨利服從他的這個手勢,就像他服從的是法蘭西國王或者羅馬皇帝的手勢似的。
“說吧,先生,”他們並排坐下以後,僕人說.“請把您的願望告訴我。”
“我的朋友,”德·布夏日回答,“我們並不是今天才互相交談,才這樣接近。您也知道,有好多次,我在一條街的拐彎處等候您,突然出現在您面前。有時候我也提出過給您很多錢,即使您是世上最貪婪的人,我也要讓您富裕起來;有時候,我試圖嚇唬您;您從來不聽我說的話,總是看著我痛苦,而且對我的痛苦,至少可以看得很清楚,竟無同情之心。今天您說,要我跟您談談,要我把我的願望告訴您;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天主!您這樣屈尊俯就,對我來說,這裡面隱瞞著什麼新的不幸?“
僕人�